余唐光又是一记倒钩拳,糙哥脸上彻底没了好颜色,猩红一片很是唬人。
“待着你莫动,莫管脸上的伤口!”
余唐光喝道,上前几步蹲在糙哥面前说:“脸上带些伤,身上再绑上几层,就说是外出巡逻遭遇了贼人所致,任是哪个也不好再说你不从上命了。”
糙哥想了好一阵才想到余唐光的用意,咧着嘴说道:“课也不必,不必如此吧。”
“怎就不必?还是我护卫说得对,做戏做足。”
余唐光想起方才与胡婵的近距离接触,脸又红了一片。
“你这小子,这小子不是个好的,他,他不安好心。”
糙哥说着就要起身收拾胡婵,却被余唐光按住。
“你给我老实些,若是再欺负我侍卫,咱这兄弟也做不成了。”
余唐光不似玩笑,说得很是认真。
糙哥吃了哑巴亏,看着一旁没事人似的胡婵,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你这小子,你给我等着,今晚,你等着!”
“等着什么!
你给我老实养伤去!”
余唐光一巴掌将糙哥按倒,接着叫进人来服侍他。
“今儿是清明,你大晚上的叫我等着,可是要做鬼!”
胡婵可算是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之前遭了左厉冥的胁迫不敢反抗,此时有了余唐光的保护,再怕这个愣头青,自己就真是白活了。
月华流银,柳荫成画,微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为这寂静的夜倒添了几分宁谧。
胡婵坐在灯烛前,为余唐光缝补衣衫。
既然做了人家的贴身侍卫,就该做些事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能离其左右做些跑腿的活计,再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定会被人猜疑成是余唐光的男宠。
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不能让恩人蒙羞,余唐光一身正气,又不懂得保护自己,胡婵能做的也就只有不给他添麻烦,大事还需父亲胡继宗为他铺石垫路。
胡继宗看重余唐光的大才,对他,有些时候甚至比对自己的子女还要好。
不知前世里,自己在余唐光身边丧命一事,父亲会如何反应。
是将他大骂一顿责怪其没有照顾好女儿,还是不了了之再将另一个女儿嫁进余家,胡婵已不得而知。
白日里在军营相遇,胡婵紧张得不敢去看胡继宗的眼睛。
本是他理亏心虚的吧,为何自己却成了怯懦的那一方。
真想有个宠自己爱自己的父亲,胡婵想到此处暗自一笑,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自己向来是以内心强大为傲的。
儿时,没有较好的家世,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受了村里其他孩子的嘲笑,都未曾这般想家,如今也一样。
凡事都要靠自己,若不自己替自己解忧,早就郁郁而终了。
胡婵勾起嘴角,看着手里的衣衫心虚一笑,不知补得这般难看,余唐光会不会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