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晚楹过来,盛溶溶苦哈哈地撅起了嘴,开始控诉上司“这个老秃头,等我修完年假回去跳槽,他到时候怎么哭”
打工人怨气极盛,将莫晚楹带来了的啤酒对嘴吹,吨吨喝了几口。
“对,没错,别以为咱们好欺负”
莫晚楹同仇敌忾地附和了一句,将躺椅拉到盛溶溶身边,悠闲躺下,喝着小酒,抬头天上的繁星,听着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别提有多惬意。
盛溶溶噗嗤噗嗤收完尾,将文件通过微信发送,立马关机盖上电脑,美美躺下“好了,就算天神下凡也请不动我。”
两人一起了一会儿星星。
盛溶溶又灌了几口酒,转头向莫晚楹的侧脸,好友的脸精致漂亮得跟ai建模似得,一双桃花眼明亮潋滟,眉眼间是毫无攻击性的温婉,她忽然想起两三年前的春节,去莫家拜访时,到她站在阳台上的一幕,莫晚楹的身姿挺拔得像小白杨,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寂感,她感慨一句“晚楹,你这样真好。”
“嗯”
莫晚楹侧过身,枕着太阳穴,着她。
“我感觉你和周聿泽复合了之后,又变回了原来的你,虽然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但我更希望你是原来的你。”
盛溶溶的声音和缓,唇边含着真心的笑意。
莫晚楹眨了眨眼睛,笑问“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
盛溶溶抿了抿唇,似乎是在酝酿如何表达,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你之前有一段时间,有一种封闭内心的孤冷,像是长在沙漠里的杨树一样,很坚强很挺拔,却辛苦得让人揪心。
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本该是一朵长在江南烟雨中的一株玫瑰,被滋养,让所有人都艳羡。”
莫晚楹讶异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认为,她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在着苏婉婉流产之后,虽然不了解前因后果,但她已深刻认识到,她暗自与苏婉婉之间的比较没有任何意义,她们是不同的个体,有各自的苦难,命运让她们短暂地交接,始终要向各自的方向奔去。
可这个释怀,并不代表原谅了周聿泽。
她当时已铁了心离开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潜意识为她选了一条路,是将心封闭起来,她感知不到,自然也没有了恨,是是非非一笔勾销。
是周聿泽用自己的命,血淋淋将她的心再次凿开,那枚子弹同时也将她垒起来的心防打碎,当情绪再次奔涌而出的时候,径流过奄奄一息的周聿泽时,恨意随着他身上流的血,融化在那晚月色里。
她误打误撞,找回了她一直憧憬着的、想象着的、如同烈阳般付出炽烈意、不惜自毁的周聿泽。
浓烈而滂沱,她招架不住,沉醉于此。
见她发呆,盛溶溶郑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背,在这个平凡却璀璨的星空之下,送出了在婚礼上没机会说出口的祝福“晚楹,杨树很好,只是太孤苦了,我希望你一直是江南的玫瑰花,享尽荣华,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