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听到张院使的话,视线先是移至安若蘅的肚子,然后立刻看向别处。
他的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厌恶。
饶是久经风滥太后,听到张院使的话时,也是脚下一个趔趄。
高嬷嬷赶紧扶住了她。
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
安若蘅肚子里的是个死胎?!
而且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
那为什么,孩子不但没有流掉,反而她的肚子日益增大了呢?!
崔嘉宜见太后此时看安若蘅的表情,倒真的像是在看什么妖魔鬼怪。
这时,安若蘅终于回过神来,她惊声尖叫道:“这怎么可能?!
太医每半个月来请一次平安脉,离上次请脉也不过三前,太医明明过一切正常的!
肯定是你看错了!
!”
太后此时也定下神来。
是啊!
虽张院使是太医院资历最高,医术最好的太医,但也不代表其他太医都是酒囊饭袋吧?连孕妇肚子里的胎儿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
“哀家记得,给安美人请平安脉的是王太医吧!
哀家倒要把他叫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诊得脉!”
太后刚要开口,让人去把王太医叫来。
只见张院使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太后,请容老臣一句话。”
李晟跟太后看着张院使,那意思自然是默许了。
张院使深吸了一口气,道:“恕老臣直言,这件事或许怪不得王太医。
换句话,安美人这脉象,不管哪位太医前来诊脉,她确实是孕相平稳的脉象。”
“老臣刚将手搭上安美饶手腕时,感受到也是这般。
指下圆滑,如珠走盘,确实是胎像稳固之象。
但在此脉象之下,却又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安美人气血亏虚,心肾寸弱,沉涩内郁。
而这,又是流产之脉象。”
太后听得都有点糊涂了,一会儿胎像稳固,一会儿流产之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院使继续道:“臣也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敢确定,安美饶脉象确实是流产之象,但她为何还会有怀孕之脉象?臣结合安美人胎死不落,腹部日益增大的情况,只想到一个可能,那便是她应该服用过一种名为‘子不落’的药。”
子不落?
众人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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