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谢劭却揪住不放:“王爷不在,还有周夫人,周夫人不在,有周世子,朝廷颁调令,调配番地中的官员,不经过番地之主,反而越过藩王对底下的人施令,与理与法,都说不过去。
伯父身为王爷的副使,又乃调令中人的父亲,更应该避讳此类事情才对。”
他一番言辞,辞严义正,谢大爷一时被噎住,多少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不由偏过头去。
见他如此同大爷说话,大夫人愕然,更是不明白了,“老三今日这是怎么了?”
谢劭没搭理她,续看着谢大爷道:“伯父为凤城的副使,王爷的左膀右臂,兄长此行前去东都,王爷会如何想,周夫人会如何想,伯父可有想过。”
自古用人最忌讳的便是生有异心,上回他擅自放走裴元丘,周夫人和周世子心中已生芥蒂。
周夫人为何没放他出城去接王爷,便是对他生了防备。
不待谢大爷话,大夫人冷笑一声,“这有何冲突,你兄长去京都做官,你伯父替王爷办事,虽各尽其主,所谋之事不都一样,都是为了大酆效劳。”
就算藩王,也得效忠于朝廷,温家的大爷尚且能从一介县令调去京都任职工部尚书,自己的儿子为何就不能。
谢劭面色平静:“但愿能如伯母所说,待有朝一日即便双方兵刃相向,也能各奉其主。”
大夫人一怔,“你,你这说的什么话,何来的兵刃相向”
谢劭不说话,一双眼睛沉静下来,只看着谢大爷。
“够了!”
谢大爷被他这般一瞧,心头突然有了乱,一声呵斥道:“你以为我想?我这不是为了谢家着想,你也看到了,中州周边的几个藩王已经被削,靖中州被削藩乃早晚之事,上回你和那周世子闹出的兵器库之事,还没看出来吗?就是一个下马威,接下来中州必然不会太平。”
这一声带着暴怒,屋内几人均都被唬住,温殊色也不由绷直了身子,偷偷瞥向谢劭,暗自狐疑,不是来找大夫
人要银钱的吗,怎同谢大爷叫起了板。
谢家大爷了一通火,面色也黑成了锅底,谢劭眼里却并无丝毫惧意,直视他道:“所以,伯父这是要向王爷表明,自己站队了吗?”
“你!”
谢大爷气得指他鼻子:“你休得胡言。”
谢劭一脸平静,追问道:“伯父所为已然告之天下,哪里需得侄儿多言。”
“你懂什么!
自从你父亲辞官后,我谢家在东都再无人脉,趁着中州还未乱起来,先把你兄长送出去,将来就算我谢家遭遇不幸,也能有个门路可走。”
此等想法简直天真。
“伯父之心,侄儿确实不懂,但明白自古以来,一心难以效忠二主,伯父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
不历寒彻骨,哪来梅花香,伯父想要不劳而获,侄儿以为希望不大。”
谢大爷没想到今日会被一个晚辈说教,面子挂不住不说,心中的小算盘被说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依你之见,咱们就该眼睁睁地等死,陪着他靖王殉葬?!”
这才是他的谢副使的真实想法,这一场党争之中,他早就站了队,认定了太子会赢。
“朝廷的动向如何,尚且不知,伯父又何出此言?即便真到了那一日,身死又有何妨!
古有荀巨伯探友,尚且不离不弃,以命相伴,而况伯父受人俸禄,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善其事。”
谢劭目中突然有了几分不耐,“伯父可曾想过,当初伯父到底是有何过人之处,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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