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不好阻拦,只得一眼一眼的望过去,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哥哥,是我错了,在你我二人兄妹一场的份上莫要针对于我。
实话告诉哥哥,我在虞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老太太和虞品言只得见虞襄,反把我当做外人。
我整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就被他们赶出家门。
还是爹娘和哥哥待我最好,早知如此我就不回永乐侯府了,现在想想真是悔之莫及。”
她一面说一面掉泪,哀痛之情真真切切。
沈元奇打量她许久方轻声嗤笑,“别,你还是老实待在虞家吧,你还嫌祸害我沈家祸害的不够”
虞妙琪忘了掉泪,诘问道,“我怎就成了祸害我堂堂侯府嫡女被你们错抱成商家女,十几年来骨肉分离。
你摸摸自个儿良心,究竟是谁祸害了谁”
她态度一硬,沈元奇也冷声而笑,“想当年是侯府主母出门仓促,明知要临盆了竟没置备奶娘,为防你饿死才问我沈家奶娘要几口奶水喝,临走也是虞家的下仆错把我妹妹抱走。
我那样娇憨可重情重义的妹妹被换成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薄情薄意的东西,我沈家何错之有若是没有你,我沈家何至于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虞妙琪见他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想与他翻脸却又不敢,只能咬着牙沉默。
皇上白龙鱼服之时只唤了太子、虞品言、沈元奇三人陪伴,其中深意连傻子都猜得到。
她这个哥哥怕是入了皇上法眼,今后要飞黄腾达了。
早知如此,她当初何苦与他作对。
虞妙琪心中一阵懊悔,软着声调开口,“起因虽不是沈家的过错,但你们既然发现了真相,就该早日送我归家,而不是将我藏藏匿匿十多年。
不管虞家和沈家谁对谁错,终归我是无辜的,是最大的受害者。
哥哥,你说这话对是不对我现如今在虞家举步维艰,你就全当不认识我,莫为难于我,也算偿还了沈家对我十多年的亏欠。”
沈元奇用惊异的目光打量她,嗤笑道,“虞妙琪,我才知道你的脸皮竟这样厚,当真是天下少有。
偿还沈家对你的亏欠你害得沈家倾家荡产,害得我爹娘枉死,沈家对你的亏欠早就还清了,我沈元奇不欠你什么。”
话落转身就走。
虞妙琪这下真急了,一面拉扯他手臂一面跪下哀求,“哥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你就在我两十年的兄妹情分上饶我一次吧。
咱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还不成吗”
沈元奇定定她半晌,终是妥协道,“我可以当做不认识你,只一点,你不能对襄儿出手。
若是让我知道你于她不利,我定要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虞妙琪听愣了,眼中缓缓流下泪水,这次不是装的,却是真的痛心疾首。
想当年对她千娇万宠的哥哥,有朝一日竟会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为的还是一面都未曾见过的虞襄。
她究竟有哪点好,为何所有人都向着她
强压下心中怨恨,虞妙琪一面拭泪一面惨然而笑,“哥哥你也太得起我了,我如何是虞襄的对手今日之事你也见了,得罪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满京闺秀都怕她,我岂敢上前招惹。
我还唯恐她来对付我呢。”
“你不惹她,她怎会惹你她不似你,是个心肠歹毒的。”
沈元奇拂袖而去。
虞妙琪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用力抠挠地面以泄心头之恨,恍惚中听见林氏的呼唤才慢慢爬起来整理仪容,款步而出。
“他没怎么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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