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原郡地界上征民为工用的是你郡司马的名义,募捐赈灾自然也属你的名字,你才是平原郡的司马,代任的德州刺史,而不是本皇子。
不属你的名字难道属本皇子的吗?就算本皇子肯属,他杨怀广敢要吗?”
付瑜没想到李鹤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要他去写借据,忍不住道:“可是下官乃平原郡父母官,若是让百姓知道臣去找商人借钱,岂不是有失父母官的颜面?”
“你为百姓着想,付给他们高额的工钱,为何会损失你的颜面?”
李鹤霖表现出了十足的不耐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萧雷,你跟着付大人,盯着他办好此事。”
“是!”
付瑜一听,登时跪了下去,他绝不能借这笔钱,那杨怀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背后有更大的靠山,自己与杨怀广一直都是利益互惠,彼此牵制,一旦他有把柄落在杨怀广手里,那绝对会变成一把指向他的利刃,随时可能割破他的喉咙!
“殿下,您不能这样逼下官!
臣乃四品大员,绝不能去借这笔钱,您看不惯臣不要紧,但您不能如此折辱下官!
若您执意如此,便直接用陛下赐下的金剑了解了下官!”
这话说得义愤填膺,若不是当事人,李鹤霖真要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站起身,绕过屏风,走到这个无耻之尤的面前,拔出金剑挑起了对方的下巴,声音冷冽如三九寒风:“付大人,说的如此义愤填膺,到真让我开了眼界。
你觉得这是对你的折辱,那由我来借,便不是折辱了吗?”
“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
付瑜,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在德州的地界都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也不是个聋子瞎子,带来的四千墨云骑还有十几位书记官也不是吃干饭的。
你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
现在,我只问你一句,想活还是想死?”
付瑜垂着眼看着开了刃的剑身,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清剑身上刻着的字。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
李鹤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付瑜,德州各县的鱼鳞册、黄册、白册可都还在本王府上。
你当真觉得你那些帐都做的天衣无缝吗?”
付瑜依旧沉默。
李鹤霖收敛了笑意,厉声道:“既然你想死,本王成全你。”
说罢,提剑直接刺向喉咙。
剑锋凌厉毫不留情,寒光闪过,付瑜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求生的本能令他大喊道:“我想活!”
直到最后一字落地,李鹤霖堪堪停手,剑尖已然刺入了皮肤,鲜红的血液留下来,划过付瑜犹如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