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门阀士族还是以济阳江氏为,也就是她的母族。
济阳江氏是开国功勋之族,历来威望极高。
何况她的母亲是名震天下的镇国东昌大长公主,先帝特允的开府治事,在朝中颇有势力。
故而如今国朝分为了两党,一者是中书令为,臣工私下呼之“王党”
,另一者便是东昌公主为的士族,称为“士党”
。
两虎相斗,相互倾轧,天子夹在中间,也是艰难。
中书令王铎作为凤阁【1】长官,掌管着中书省总参朝政,而门下侍中是她的伯父江遂,身为鸾台【2】长,掌门下省封驳事。
天子如今,并没有多少实权。
且立后之事,便已昭示了天子选择与世家站在了一条船上,共同对抗中书令,所以她方才也懂得,天子是不会真的杀了她。
一旦她死了,天子与世家间最紧要的因缘便断了,更遑论扳倒中书令了。
但天子终究是天子,天子的威严不容她触碰,她不可能把这些真的说出来,她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果然,她猜对了。
天子与世家,是虢灭虞亡的关系。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懂,齐珩也必定懂。
齐珩只不过是想吓唬她。
思及此,踝处之痛渐失,一股倦意泼天地涌来。
今夜确是生不少事,倒真是疲乏了。
江式微便唤漱阳灭了灯盏,歇下了。
星如雨,月儿弯弯有无尽言要语,立政殿内灭了烛盏,如泼墨般添了几分阴霾之色。
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幕,依稀瞧见榻上的女子入了梦,梦及她如何从江宁回到了长安……还有与齐珩的种种。
*
景明三年仲春,江宁郡南宅。
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江宁之地,多烟雨,放晴的时候格外的少,倒是今日阳光透过窗棂,格外刺目。
【3】
江式微醒来时已是午时了,头痛欲裂,只省得自己做了个长梦,却浑然记不得梦中之事,只得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疼痛。
觉喉中干涩,便出声唤了她的贴身女使:“甘棠,甘棠。”
甘棠方才打了洗漱用的水来,听见屋内姑娘呼唤声,忙不迭的推门而入。
“姑娘可算是醒了,是要喝水吗?”
甘棠拨开床幔,询问道。
江式微嗓子沙哑,“嗯”
了声,浅浅饮了口水,方才还干涩的嗓子此刻已然缓过劲儿来。
甘棠见姑娘舒缓了些,便忍不住打趣道:“姑娘如今倒真是越的犯懒了,前些年南先生授书时,姑娘日日恨不得卯时便去学堂,如今比三姑娘都晚了,不到午时,都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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