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娘子也赶紧家去吧,切记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压下心惊,冯妙嫦上前福了一礼,“还未谢过……”
“我们七爷是应了人才不得不如此,这位娘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白净脸没让她说下去。
冯妙嫦懂了,人家不想认这个救命之恩,对她是避之不及。
冯妙嫦只觉呼吸都顺畅了,她嘴上来不得,就对着白净脸又福了一礼,想想又朝着那位七爷的方向福了一礼。
只要不叫她面对那人,多福几下她都行。
白净脸拱手回礼,“这事儿就算揭过,再见只当不识既可。”
他催马回去,七爷三人调转马头纵出,很快就消失在梅林的另一头。
冯妙嫦紧绷着的弦才慢慢松了。
今日之事真没法说,没有两拨人马厮杀,就不会有惊马致她落崖。
只是那人又费力救了她,她着实不能心安理得的不认。
可想到那些贴身接触,还有被雨水打湿的身形毕露,她就羞耻难堪到不行,只想给那些统统抹去,更无论面对那人了。
现在对方这样划清界限,于她来说如蒙大赦。
裴府跟来的随从开始呼喝着收拢车队。
就算白净脸不警告,生了这样的事,哪还有心思上香,还是回府要紧。
马车已经摔下崖,冯妙嫦只能坐婢女妈妈们的马车了。
茯苓扶她过去时,跟来的几个妈妈和婢女虽都围上来请罪问候,可眼神里的闪烁太明晃晃了,茯苓扶着的手不由就攥紧了。
冯妙嫦只当不知,由着茯苓扶着上了车。
车队很快掉头往回走。
随从们也再没了来时的欢快,灰头土脸地埋头赶路。
徐夫人治家严苛,今日的事就算是意外,回去谁都免不了吃挂落。
车厢里,茯苓倒了杯热茶递过来,“小姐,会无事罢?”
冯妙嫦这会儿才觉出嗓子干渴得厉害,接过来连饮了两瓯茶。
“除死无大事,别的都不算什么。”
冯妙嫦对茯苓,也是对自己说道。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茯苓最信她了,她这么说了,跟着就踏实了不少。
说是这么说,直到这会儿,冯妙嫦还是飘飘忽忽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被一个陌生男子提着拖上来,那么多仆都从瞧见了她披头散衣裳不整的狼狈样子,就是下等人家都容不得,更何况觉着脸面比天大的富贵人家呢?
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一样当什么也没生。
裴三郎这下更要觉着她面目可憎不堪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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