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茵轻轻一叹,只柔柔道,“娘娘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揣测的,受着便是了。”
见程清茵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唐丽儿忍不住感叹道,“这宫里,也就数姐姐你性子最好最柔和,换做是我,怕是受不住这些娘娘们的脾气。”
“妹妹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
程清茵小心询问。
唐丽儿也没掩饰,噘着嘴低头不说话。
程清茵轻叹,柔声劝慰道,“唉,姐姐知道你进宫时间短,以前又是在宫外自由惯了的,但现在进了宫,姐姐劝你还是要收敛些脾性,不然日子久了,总会吃苦头的。”
唐丽儿抬眼瞧见程清茵关切的目光,不由心暖。
她略带撒娇地摇了摇程清茵的胳膊,“还是姐姐好,我晓得啦。”
“要是姐姐是司宫令就好了,姐姐心肠好,做事也是这宫里最稳妥的,资历更比那容汐深得多,可皇后娘娘偏偏向陛下推举她当了司宫令。”
唐丽儿撇撇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程清茵忙拍拍她的手,“好了,以后可别再说这些了,容汐姑姑自然也是好的。”
程清茵不能与她多说,匆匆道别后,又急忙赶往贵妃娘娘的延华宫去了。
唐丽儿着她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道,“明日若是事成,叫那容汐腾出司宫令的位子给程姐姐来坐,就完美了。”
延华宫。
“啪”
尖锐的瓷器碎裂声,划破了宁静的春色,惊起三两彩燕。
“我怎么就生了个如此不成器的东西”
华丽的宫殿里,气氛如弦紧绷,小宫女赶紧趴到地上收拾茶杯碎片,好不容易弄干净了,坐在榻上发脾气的主儿又摔了一个。
“明日就是上巳宴了,昭儿他不去琢磨怎么讨陛下欢心,偏偏还有闲工夫去给个奴才送伤药”
贵妃恼怒道,“是想明日宴上被陛下冷落,然后又叫那皇后母子出尽风头吗”
见主子发怒,婢女珠月忙躬身劝慰道,“陛下素来最疼大殿下,
又怎会冷落他还请娘娘安心。”
“安心太子未立,叫我如何安心”
珠月的安慰显然不管用,反而还勾起了主子更深的心事。
“自二皇子从芜州返京,朝中那些奸猾老贼天天在陛下面前夸二殿下治水有方,是可堪大任之才。”
贵妃狠狠冷哼一声,“这话里,不是摆明了在怂恿陛下立二殿下为太子”
贵妃的这个烦恼,倒是不假。
二皇子李庭绪于五年前,被皇帝派往芜州治理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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