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我不曾听闻老三提过公子,公子为何如此断定?”
年轻公子笑而不语。
见年轻公子沉默不语,书生轻轻叹口气说道:“老三不喜世间烦扰,若我强行引荐,只恐惹他不悦,或许……将来会有机会吧!”
();() 面对书生的婉拒,年轻公子并无半点恼怒不快,而是轻叹一口气,道:“或许吧……只是希望见面之时能像你我这样心照神交。”
“但愿如此。”
眼见书生依然坦坦荡荡赤诚以待,年轻公子便不再隐瞒什么,他说道:“兄长,弟此行原意去南边,但既然先生已南下那弟就不再做那非分之想,此行特来长安面见兄长,以了多年思念。
现今见兄安好,心愿已了,弟自当告退,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逢,望兄…...保重!”
“有劳公子记挂,愚兄受宠若惊。”
书生淡如清水一般的答复,年轻公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双手一揖,而后深深一鞠。
面对年轻公子的大礼,书生亦是双手一揖,躬身回礼。
随后,年轻公子不再停留,而书生亦是不再挽留,二人就此别过。
夜色正浓,不知年轻公子此行何处。
君子之交,淡如水,浓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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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有意安排,英平与叶长衫二人单独分到一辆马车,相比于其他显得有些拥挤的车辆,这等待遇也算小小的照顾,是以兄弟俩在马车内好不逍遥自在。
一路上,英平东张西望兴奋至极,因为在他看来,过了明日他便成为先生的亲传弟子了,至于还会不会有幸运的人成为自己的师兄弟,那就不是他担心的了。
去寒门的路十分漫长,马车出了东门,沿着渭水,一路东行。
窗外的景色也一直在变化,先是人气兴旺的长安东市,再是围墙高立的东门,接着便是奔流向东的渭水,渐渐的马车的方向转向北边,人烟愈发稀少,山川树林逐渐增多,隧山峦叠起,曲径通幽……不知绕了多少道弯,走了多远的路,车内之人只觉得马车愈发颠簸,方才来时,还能谈笑风生,可到了此时,只能用手紧紧抓住车窗边沿,随着车厢剧烈地晃动,众人渐渐也没了欣赏窗外风景的心情。
好在,抖着抖着,道路似乎又恢复了先前的平坦。
感受到车厢逐渐平稳,诸生皆舒了口气,怕是再这么抖下去,午间吃的饭菜也会从胃里蹦出。
众人整理好衣冠,不约而同地掀开车帘,探出头四周张望,发现千牛山主峰已赫然呈现于眼前。
眼下正值申时,太阳西下,千牛山高耸入云,虽早有听闻此山之巍峨,但身临其境依旧有种山高云飘的压迫感,从山脚下抬头仰望,高不见顶,诸生皆感叹大自然之宏伟、凡人之渺小。
又行了一会儿,在夕阳就要彻底下山的前的时刻,一座平淡无奇的四合院忽然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行至大院门口,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诸生下车后,伸懒腰地伸懒腰,拉伸筋骨的拉伸筋骨,吐纳吸收一些山中的新鲜空气,有些考生一摸肚子,不觉有些饥饿之感,毕竟坐车来此,也是一件‘体力活’。
行车大半日之后,能得此放松之机,好不舒坦。
随后,诸生竟借着落日的余晖四下观望山中美景,感叹道自然之力如此神奇美妙,造出此等仙境,也难怪先生会将寒门设立于此。
众人感受着短暂的美好,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前来参试。
正在众人立于院门口放松之际,只听‘吱吖’一声响,四合院的大门打开了。
木门摩擦之声格外刺耳,众人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见四合院大门敞开,所有人不自觉便往院内走去。
虽说院门被打开,但未见院内有人出来。
众人不解,好奇地走上台阶,跨入大门,而后,便看见一位年轻男子正拿着扫帚,在院内清扫落叶。
这男子一身小厮打扮,身上的素色衣服打了几处补丁,脚下穿的靴子显得有些破旧,唯独腰间一块美玉,色泽光润、精雕细琢,与这身朴素甚至寒酸的行头格格不入。
众人寻思一番,想必这男子就是开门之人,但开门后,他却像没有看到众人一般,只是自顾在那儿打扫,扫得很投入、很认真,仿佛全天下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眼中只有手中的扫帚,所关心之事只有扫地。
();() 一时间,众人有些不知所措,皆杵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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