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心疼得都要滴出血来了,四千两啊……她居然要花四千两救裴宥的亲人!
“可。”
心再疼,温凝还是做出淡定的表情,拿银票。
一边拿一边安慰自己,银子没了可以再挣,人命没了可是多少银子都回不来的。
况且这宜公子她上辈子接触过,身边不少奇人异士,还算靠得住。
她心疼万分地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少年取过,笑得人畜无害:“合作愉快。”
温凝扯了扯嘴角,起身就走,唯恐多待一息,便要舍不得那四千两银票。
憐
罢了罢了,好歹省了一千两,算上本钱,她还有一千五百两,省着点花,还是能做点事情。
下楼的时候,温凝还在安抚自己,宽容,大度,莫要计较。
哪知一抬头,便见到脂粉飘香,浪声笑语里,垂眸执杯的一个人。
裴宥。
哈。
她善良宽容慈悲大度,不计前嫌绞尽脑汁还下了血本救他的亲人,他倒好,状元中了,世子爷的身份要恢复了,志得意满坐在这里喝花酒?
凭什么啊?娌
温凝心中本就燃着一束小火苗,被风稍一吹,即刻燎原。
凭什么啊?!
上辈子被他弄得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最终凄凄惨惨地病死在床上,这辈子为了躲着他,昼不能安食,夜不能安寝,舍了名声,舍了脸面,现在还舍了钱财,他呢?
片叶不沾身,两袖清风,青云直上。
上辈子装作深情款款非她不可的样子,这还不是该喝花酒就喝花酒,该逛勾栏逛勾栏。
伪君子,真小人!
温凝一股燥气直冲脑门,从路过的小倌手里拿过一壶酒,往嘴里灌了两杯。
娌
总归她是没脸面了,他也不要想好过!
王宥进门便在刚刚那两人附近坐下,听二人继续聊起那位被山贼抢走的妇人,已经要淡忘的梦逐渐清晰,甚至脑中还浮现一个“刘兰芝”
的名字,似乎是在梦里,他已经打算替她写状纸,草稿都已拟好。
正好其中一人促狭地笑道:“那温家的大公子莫不是看上那妇人了?他今年都二十好几了还未娶妻,或许就是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那妇人叫什么刘兰芝,名儿不错,想必长得也不赖!”
王宥眉尖轻蹙,垂下眼睫,不再听下去。
有暖香玉蝶见青衫公子独自一人,端了酒过来,还未近身便被王勤生赶走,只给银子留下了酒。
王宥心中浮着疑云,不管那许多,倒了酒垂眸凝思。
娌
若只是一场荒诞的梦,为何其中会有与现实相洽的案件,连姓名都一致。
那夜温阑前来,会不会真是想让他替那刘兰芝写状纸?可那日在云听楼发生的事,以及王勤生的双腿……
他拿了酒杯饮酒入喉。
离奇。
抬头看了眼外面,待那去京兆府的随从回来,便知案情是否真与他梦中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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