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于戴头盔,她留着及肩的短,不扎成小尾巴的时候会自然地把鬓挽于耳后。
平眉下眼尾狭长的丹凤眼,翘着好看的弧度,会给人一种睡不醒的慵懒错觉,天生的微笑唇让她和不怒而威等字眼彻底绝缘。
若是没有冷冰冰的眼神,这张脸还挺可爱的,竟然有点想捏一捏?
池珏暗自打趣一番,但很快,极尽的疲惫席卷而来。
白天走访乡村医疗建设偶遇车祸现场,她不得不接下这台紧急手术,此刻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应付人际关系。
纪队看透她的倦意,便再次道谢:“感谢你能在紧要关头伸出援手,择日我会代表刑侦支队特意拜访。”
池珏没再回应,有细微的失落在隐隐作祟,源于那位骁骑警官的沉默寡言。
为什么不开口说句话?哪怕说声谢谢也行,至少受她所托,自己是全力以赴的。
池珏不自知,她现在像极了没能讨到糖果奖励的小女孩,生着荒唐的闷气。
对话不了了之,她习惯性地将手揣进衣兜里,淡漠点头后转身离开,动作利落不拖沓。
交谈间,苏桥没有过多直视池医生的优容,尽管那张脸被口罩遮去了一大半。
直到离开后,她才悄然转头盯向渐行渐远的纤瘦背影。
当觉得一个人特别时,无须过分揣度她的模样,仅凭一道留白的身影便能催生出令人回味的遐想。
初遇的场面陡然跃入脑海,叨扰了她的神思——
1o4国道。
扑灭火光的车祸现场,刮起一阵浸人骨头缝的寒风,将还未消弭的灭火泡沫漩出天地相连的虚幻。
池珏是从泡沫中走来的,似被生命赋予了圣洁的光,犹如神使降临,给惨烈的现场织起一片希望被具象化的荣景。
她穿着朴素的白大褂,兴许是见惯了生死,那清丽柔雅的五官盈满遇事不惊的从容。
时间仿佛为之停摆,死神心甘情愿地让了步。
苏桥隔着头盔上的防晒揭面罩,依旧能感受到那一束白是多么的耀眼夺目,惹得她虚眯着眼帘,像是被骄阳灼伤了眸。
不知被什么蛊了心,她的视线锁在池医生的脸上,便再也挪不开。
‘伤者头疼可能是脑震荡反应,也不排除颅骨骨折的可能性。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胸腔和肋骨,安全气囊导致胸壁软组织损伤,所以有明显的呼吸受限表现,我担心他的肋骨骨折会挫伤肺组织,如果出现血气胸,不及时送医后果不堪设想。
’
池珏专业判断的嗓音听起来是冰冷的,但又像能拧出水分。
这种冷并不显低沉,反倒是裹挟了伪装的温柔,犹如沁润的水在耳膜里渐渐凝结成冰。
她生得一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似看什么都是含情脉脉,和她清冷的气场有着绝大的反差感。
那双瞳眸过于清润,润里泛着明净的微光,就像藏在水下不知深度的断崖陷阱,一经踏足万劫不复。
苏警官在那一刻,险些坠入。
“走吧,我们聊聊。”
纪南星一声低唤,将陷入回忆的苏桥惊厥。
她心知肚明纪队想要聊什么,短暂的踌躇后,轻嗯一声应下邀约。
池珏揉按着酸软的肩臂,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说笑声。
推门而入,只见儿科的童桉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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