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刚被我们下葬的弟弟,此时面色青灰已死去多时,脸上的尸斑开始腐烂,而就是这样一个白天刚埋进土里的死人,此刻正僵直地立在床边站在奶奶睡的位置,双手更像一对僵硬变形的鸡爪子,直直地伸向奶奶的枕头,整个尸体被钉住般立在床头一动不动。
奶奶更是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一把老骨头却手脚并用地直往后挪退,人直接被吓到失声了,张嘴啊啊啊像今天的傻子崔大壮一样叫唤,直至退到墙边才停下。
奶奶大睁开三角眼,嘴巴张着大口喘了好久的气才找回变形的声音,开始大喊住在东屋的我爸。
弟弟下葬时穿的寿衣此刻正粘着泥,前几天下大雨,现在地里还没干透,正好被他带了出来,而那对伸向奶奶所睡位置的手,指甲缝里也塞满了泥土。
我脑海里联想到一个可怕恐怖的想法,弟弟该不会把坟挖出一个洞,然后自己从坟里跑出来的吧。
爸爸从东屋出来问奶奶出什么事了,让奶奶把正屋的门开开,奶奶听到动静,踢了一脚同样被吓到呆滞的我,居然催我去开门。
我此时才回了一点神,完全不敢动,我也害怕啊。
见我不动弹,奶奶又踹了我一脚,恶声恶气地逼我快去。
下床走出去开门的话,就意味着必需要经过站在床边的弟弟
我也被吓得腿软了,毕竟弟弟它就站在那里,刚才我更亲眼看见死去的弟弟在动。
奶奶又狠狠踹我。
你去不去?信不信我打死你!
由于奶奶长年累月对我的欺凌,已经使我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就下意识地畏惧,比起眼前的弟弟,我同样惧怕奶奶。
只能撑着发软的身体颤抖着朝床边一点点挪,同时目光死死锁在一动不动的弟弟身上,生怕下一刻弟弟的尸体又发生点其他异动。
一离开床,我就疯了似的跑到门口拉开门栓,爸爸披着一件衣服进门,而我则顺着门瘫软在地,心脏剧烈地通通狂跳。
爸爸也被眼前这一幕吓瘫一屁股坐到地上。
后半夜全村的都醒了,同住在村里的表大伯二伯被喊来,结果帮忙的人也被吓得够呛,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还是几个表伯和他们的儿子把弟弟僵立的尸体从屋内搬到了屋外。
白天帮我们看过事的年轻神婆被奶奶连夜请了来,那个神婆一进门就将视线落到了我身上,了解今晚的情况后对奶奶说。
你孙子未婚短命,不甘心死这么早,想走之前带个伴到地底下,今晚是来找这个丫头作伴的,你睡在她以前睡的位置,你孙子索命时自然把你当成她了。
奶奶听完一瞬间就将怨毒的视线死死锁向我,可能她后怕的同时又怨我差点害死她,当即从墙角找了个笤帚就死命地往我身上抽,嘴里恶狠狠地咒骂我是个丧气鬼差点害死她,今晚就该让我被弟弟带走去死!
奶奶抽了我一顿,直到把扫帚轴抽劈了才气喘吁吁地放过我。
所有人商议着天亮后把弟弟的尸体拉去烧掉,这样就不会跑出来作祟吓人了,可弟弟是奶奶最疼爱的宝贝孙子,奶奶认为火葬太让他的宝贝孙子受苦了坚决不同意。
神婆说这件事好解决,让人抬来冰棺先把弟弟装进去,待天亮所有帮忙的人都离开后,神婆才出了一个恶毒的解决办法给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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