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面色一沉:“姑娘,那日大娘子出门去了道观中,厨房管事的田妈妈托人来喊我和小翠去厨房帮忙,我们两本意是不去的,你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可那厨房的田妈妈管理后厨一概事物,我寻思着总不去也不行,就带着小翠去了,加之立冬后,天气寒冷,混个熟悉,怕她到时候因公徇私,克扣我们的用度。”
想必温妈妈口中所说的用度之一就是让屋里现在保持暖烘烘的炭火。
“我们也只去了一个时辰,去之前姑娘你正在内屋躺着午休,回来时在长廊上现你已经倒在血泊里,我们两人合力将你抬回来。”
从温妈妈的叙述中,赵喜娣并没有现任何破绽,毕竟原主赵喜娣也是很有可能临时起意,看屋内无人寻短见。
可她为什么要选择在长廊里,并且这个伤口看着有点像锋利的利刃切割而成的,普通的棍棒造成的伤害根本不是这副模样,要能够接触到利刃的人。
“屋里有没有什么刀具之类的物件。”
赵喜娣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温妈妈虽有疑惑,但依旧老老实实回答道:“只有小厨房里有一把刀刃并不锋利的菜刀,还有一直使用的剪刀。”
以赵喜娣为人处世的态度,她是断然不会节外生枝、找人借工具自尽的,另外宋朝刀具是被管制的,她身居宅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得到趁手的刀具是难上加难。
排除自尽,那么大一个口子,只能是他杀。
李大娘子嫌疑最大,赵喜娣心说,去道观很有可能是她的障眼法。
“以你们之见,有没有可能是李大娘子所为?怎的就这么巧,偏…我晕倒时间身边就无一人。”
她在心里揣摩着,而且李大娘子还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嘴比脑子快,思忖间,已经问出口了。
温妈妈和小翠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私下不是没有怀疑过这种可能性、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质疑当家主母是犯了大忌的,说不得反咬一口,污蔑是有可能被卖的,到时候自家姑娘就更没人照顾。
之前赵喜娣生死未卜,他们虽然心里有苦楚,却没有吐露任何心声,也知道猜测没有用,唯有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生过,忍气吞声。
只盼着赵喜娣能够逃过此劫。
眼下赵喜娣自己问起,他们也不想再隐瞒。
“我们也曾猜测过,只是……”
温妈妈难为情,语气低落:“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赵喜娣看他们臊眉搭眼的模样,又扯开话题问了一些关于自己目前身份,银钱相关的事情。
在物价飞涨的北宋年间,赵喜娣每月可以领取一贯钱,一贯钱在这个小县城里面可以买两头偌大的肥猪,小门小户或者是农户家里,一年到头平均家产也才二十来贯。
在当时,一石米六贯钱,约莫是快6o公斤的样子,一贯钱约莫可以买上1o公斤大米,一斤米五文钱,折合成现代人民币,宋代一文约等于现代的两元钱。
按照他们目前老少三人组日常吃喝用度来看,每个月吃个饱足还能有结余。
可温妈妈越说到后面,赵喜娣心里越没有底:“不知为何,姑娘每个月领取的月银都不足一贯,多时还有四五百文铜钱,少时只领回两三百。”
这差距可就大了,二三百文折合到每日开销,仅有十个铜板板,十文钱能买到什么,一斗米,一斤盐,老少三人组日常开销都快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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