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尽快前往那个疑似有幻影出没的十字路口。
因为在前几天的这个时候,凯特小姐正是在下班时走过的楼下道路,那个幻影也随之出现在了那里。
今天,我已提前吩咐利可全程开车接送凯特小姐,而不是让凯特小姐继续从地铁口出来以后再回家取车去接她的两个孩子。
我披上斗篷,按照凯特小姐原先的路线来到那个十字路口。
绿灯亮起时,我走过断断续续的斑马线,很快就抵达了那条断头路的终点。
我背对身后的夕阳与围栏,默默地观察起这个连接树林、沙滩与远处地铁口的十字路口。
我拉下斗篷的帽檐,学着凯特小姐的样子,转过身,开始眺望那海面上的黄昏时分。
待海边的游客6续离开,待天边的夕阳沉入大海,我才隐约感觉到有谁的目光正在聚焦于我。
这种感觉,和神明小姐看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和凯特小姐之前遇到的情况不同。
我回头没有看见任何的幻影。
但是,我能清楚地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中还掺杂着类似足球滚过落叶时的声响。
现在理应不是到遍地枯黄的时节,而且我记得,来时的道路十分干净,人行道旁、下水口边也几乎没有那些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枯枝落叶。
不知何时起,两侧路灯都变成了好多年以前的款式。
我脚下的马路不再是纯黑的沥青,看上去更像是刚晒干的水泥。
人行道与水泥地面的夹角处,还有某只猫咪路过此地时的一连串梅花爪印。
“凯特,你看到了吗?我上场比赛可是五子登科啊。
那时候的禁区里面,我抗住对面后卫,腿一抬,或者跳一跳,那真是怎么给怎么有。”
某个男性的声音正在我耳边疯狂地自吹自擂。
他非常骄傲地说:“要不是对面有个老家伙背后放铲,害我摔断了一侧鹿角,我保准能进他们七个。”
我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同样的,我也没有看到鹿型幻影的身影。
那个男性的声音还在事无巨细地描述自己的球场表现。
他继续说道:“讲道理,教练不换我下来,我最少还能去踢个点球。
我是第一点球手,我可不会像中场老队长一样一脚飞机踢上看台。”
在那人把自己吹得宛若天神下凡之时,另一个声音打断他说:“拜托,你的鹿角都摔断了啊。”
我认得,这是凯特的声音。
我也能从凯特的话中听出她心里的担惊受怕。
“这种程度的伤病不算什么。”
那个声音忘乎所以地对凯特说道。
也正是这时候,凯特与他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地停下。
现场短暂地沉默了足足一秒之久。
“好了啊,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没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