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眸色有一瞬的微动,抬头看向他时,眼底却是浸了泪意:“遇见太子哥哥,当真是无意,就像昨夜……”
“裴微。”
裴聿声音凉了些:“有些事儿,忘了对你便是最好的。”
“可是昨夜那样的事,哥哥叫妹妹如何忘?”
余音眼眶顿时红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委屈至极。
裴聿眉眼未动,乌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嗓音淡漠却又极其危险:“昨夜的事儿,你自己想清楚,再想要怎样。”
闻言,余音眨了眨眼,落下一颗泪珠,问他:“哥哥想怎样对我?”
裴聿未回答,只是抬眸看向树上的那对鸟雀,意味深长道:“这鸟有时总是死的突然。”
余音自然能听懂他这话是何意,怔了瞬,一副恐惧模样地问:“哥哥是想杀了我吗?”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迎面走来一位僧人,裴聿面色温和朝僧人行了一礼,目送着僧人走远,继而与她淡漠又道:“孤只是提醒你,在这宫中,谁都不能笃定明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开,走的没有丝毫犹豫。
余音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双柳眉微动,这样的裴聿倒是更有趣了。
真的会杀了她吗?
这倒是真的说不准。
兄妹这事儿他不仅淡定,还想要杀了她啊。
一个真正修佛的人会这样每天想着如何杀人灭口吗?
直至望着他的身影不见,余音才轻笑了下,转身想要离开。
可就在她迈步的那一刻,全身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令她脸色顿时变白。
想来是那毒发的前兆。
她抬手捂着心口,咬牙强忍着这份痛苦袭来。
大抵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这种痛意才有所缓解。
每次毒发,余音便对那个老家伙的恨多了几分,终有一天,她要让那个老家伙自己尝尝这毒发是什么滋味。
回宫中的路上,她都是闭眼轻眠的模样,心里却在算着日子。
马上便是这个月的十五了,她得想想办法,从老东西那儿骗过解药。
余音回到殿内便先睡了一觉,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
听着外面的几声鸟叫,她打开了房门,放黑鸟进来。
【你已进宫月数,为何还未有任何动静?】
殿内烛火惺忪,余音脸色还不算好,拧眉回了简单一句:【裴聿怎么都是当朝太子,我还近不了身,再给我些时日。
】
放走黑鸟,后半夜时,余音再次等到了黑鸟的到来。
【我怎信你?又怎知你不会背叛我?后日我要瞧见你送来那太子的贴身玉佩,到时我再将解药给你。
】
现在裴聿是厌恶她的,那裴聿的贴身之物,她又该如何去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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