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收回目光,又翻起了话本。
白洱在家里一整天都在面对见雀幽怨的小眼神,但她并不生气,因为见雀并没有将真相告诉白大人,反倒为她遮掩。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两日,白洱酝酿了一肚子求人的话术,却从白大人口中得知,何进箓被贬徐州,明日启程。
问及原因,据说是因为何进箓的一个远房侄子强抢民女,何进箓落了个管教不严的名声。
人人都对何进箓的刚正不阿赞誉有加,可人人都知道过刚易折,如此正直无私之人注定无法在官场大展拳脚。
白洱磨了白夫人一晚上,终于白夫人心软允她出府去看望秦沅。
毕竟是救命之恩,白大人与白夫人虽已经带着礼品登门致谢了,但礼多人不怪,送人礼品总不会出错。
白家家底颇为丰厚,送礼的侍从都用担子抬着,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白洱走在前面,不知为何竟产生了种在登门求亲的奇怪想法。
嘶,怎么突然有种羞耻感?
白洱强迫自己不要思想滑坡,来到秦府门口却见因回正站在门口迎她。
因回是个办事妥帖的,三言两句便哄得侍从将礼品交付回了白府。
“来了?”
白洱刚踏入屋内,便看到秦沅正一副侍从打扮坐在凳子上。
视线下移,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套衣服:“这是给我准备的?”
“咱们得低调些,不能在引人注目。”
白洱不疑有他,何进箓被贬,新任大理寺卿与她们不熟自然说不上话,自然还是低调些好。
两人一番乔装改扮,从后门偷偷溜出府,来到了大理寺。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看着两人的侍从打扮颇有些不愿应付。
白洱两人对视了一眼,秦沅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举在手中。
那大理寺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仔细的擦了擦眼睛确认了令牌是真的,语气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我们是奉二皇子之令前来问询的。”
大理寺卿况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想出言问责,身边的师爷却附在耳边说了句什么,况延由怒转喜,让人将白洱两人带去摊儿的牢内。
守在门口的两个狱卒具是身材高大,面带肃色,腰间佩着一尺来长的大刀,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但见到况延时也是一脸的谄媚。
牢门打开,浓烈的血腥味与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白洱下意识的抬手掩住口鼻,却见秦沅面不改色的朝着里面走去。
在最里面的牢房里,秦沅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况延方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二殿下,这两个人说是您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