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怎么是你?”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魏翊,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上前拉住魏翊的手拍了拍道:“咱们回去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人被带到了范伯的居所,屏退众人后他竟对着魏翊跪了下去:“苍天有眼,终于让老奴等到了少爷回来。”
魏翊忙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范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这我如何能受!”
“当年邵氏一族覆灭老爷曾拼死回京城救您与小姐却不想被歹人围杀,几乎身陨,我们四处藏匿,可惜老爷最后还是没能等到您”
范伯声音颤抖,一张脸上涕泗横流。
魏翊猛地抬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扯得四分五裂:“你是说”
一开口才现说话都没了语调“我舅舅他曾要来救我们?”
老者声音高了起来:“那是自然,当年魏涛老儿传信只要老爷送去三万两黄金就会让老爷接回小姐和您,还说小姐病重只给老爷五日时间,三万两黄金啊!
老爷当夜召集了所有掌柜兑换银钱,可哪曾想到竟被人围杀!”
魏翊极力的忍耐着眼眶的泪水,思绪随着范伯的话飘荡回那个冰冷的宫殿,那时天下方定,王府的家眷都被接到皇宫,只是他们等来的却是一道由妻贬妾的圣旨。
他的母亲邵云淑便整日愁眉不展,面对魏帝时也不再有笑脸,魏帝更是将他们迁到了最为偏远的宫殿,一个失了宠的妃子过得日子可想而知,那些平日里母亲极为爱护的孩子,那些曾在她手下过活的妾室,一个个竟抹了脸变得凶神恶煞。
邵云淑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自请离宫回邵氏一族,却从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他每天只能在冰冷的宫殿里抱着母亲的身体哭泣,后来有一天魏帝喝的醉醺醺的来了宫里,说是给邵云峥去了信,只要来京城接他们,便放他们回去
可一日日的过去,投出去的信如同撒向大海的石子,翻不出半点涟漪,母亲油尽灯枯之日也没有等到舅舅来京城,她去世的那天嘴里还一直念着哥哥,小小的魏翊就一直抱着母亲的身体直到她的身体僵硬、冰冷,魏帝才缓缓踏步而来。
他是那样的高大,脸上是那样的悲伤,说出的话又是那样的无情:“你舅舅下落不明,朕也找不到他,朕给了你们机会,要怪只能怪邵云峥不要你们。”
对他那么好的舅舅,怎么会不要他和母亲了呢?他突然想到那些皇兄,那些妃嫔,哪一个之前不是轻声细语?
范伯心中早有猜测,十几年了他早已想明白这一切不过是魏帝的圈套,想要卸磨杀驴罢了!
屋子里只有自己与魏翊两个人,范伯心中也没有顾忌:“少爷难道从不曾怀疑过吗?老爷对少爷掏心掏肺又对小姐爱护的如同心肝一般,若非遭遇不测怎会对你们弃之不顾?”
他不是没怀疑过,幼时他也不曾相信,写了许多封信派人送出宫,用的是邵氏一族独有的传信方式,再大一些时他能出皇宫了,世人再提起皇商时已没了邵氏的名字。
那时他想,人情如薄冰,什么父子亲缘,什么至亲血脉,都不过是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范伯拄着拐杖的身影越佝偻,他蹒跚的走到一个兽型的摆件前,用力的一拧,一座座牌位列满了高墙。
“这是老爷的意思,他想与商队的兄弟们在一起。”
说着他捧起一块令牌和一张信纸交到魏翊的手上“这是老爷留给您的。”
魏翊没有去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那正中间的排位上的邵云峥三个大字。
他怨恨过他的舅舅,在母亲去世之后,他希望所有人都去死,甚至幼稚的每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