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只有更坎坷的等着你,除非你要去做那有违伦常之事,这世间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对我们女子来说太难了。
放肆的代价,是不可言说的。”
她叹气。
——这是说命运的无常,也是说嫁人的必要。
三箭齐,为的就是哪怕这外甥女不情不愿点个头应个“是”
,或是承认她说的有道理,那也算她的打算没有落空。
此刻,她是心冷口硬又占理的大娘子,若是换成一般女子,两句下来就老实了。
但沈舜这外甥女可不是一般人。
你说她圆滑吗?不圆滑。
你说她刚强吗,倒是有点,但刚强不可怕。
她就像是一丛茂密的杂草,可以低到无可再低之处,但若你要上手一扯,没准能出条割出条口子。
“我也晓得您为我操劳了许多,但这几日同洪家祖母舅舅们在一起,我委实没有往那处想。
今日这样一说,我实在是……还未,还未觉出这个味儿。
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语气有些怯然,但也确是实情。
这段日子每里忙着应付一屋子的婆婆妈妈,还要说服自己很是受用这种被府中繁琐之事所需的肯定——这就够够的了。
结果起了个大早便被告知自己要被打包嫁出去了,还是个愣头愣脑的古板学究。
这谁想得过来?
洪玉只当她又要卖弄那点子装傻充愣的本事,手中的茶杯转了一转,笑了:“芯儿没同你说?这几日你觉不出来?你这样的玲珑心思觉不出来?我倒是不信。”
果然,那夜读信时,沈芯不是平白无故提这茬的。
“原来是您让芯儿说的。”
她苦笑,原来她早就给了自己这么多时间去想,怪不得如此着急。
洪玉说出了最后的断语:“你这年纪,也该收收心做些正经事了,而不是今日想这个哥哥明日那个公子没个正形。”
刘溪鸰明白她所指,皱了眉:“我对任何男子都曾未有过男女之情。”
“是么?”
沈家主母一双慧眼直直瞧着她。
“是。”
她丝毫不觉得那些是有关男女纠缠的。
“那么那些来往黄州庐州的信是怎么回事?赵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下一阵呻吟,自己这个好妹妹真是个倒篓子,只得老实道:“那赵公子是我儿时的玩伴,如今已不知所踪。
那黄州庐州的信也只是唐叔父家的普通信件,我同舅舅也说过的。”
哪知洪玉顷刻变了变色:“普通?女子与男子私通信件,你当你还是七八岁的儿?”
刘溪鸰无力辩白:“并无什么尺素传情之言,都是些闲话家常罢了!”
洪玉冷笑:“那你们画的都是些什么?月儿,葡萄,桂树,你可知是何意?‘待你大些再来府中’这又是何意?这是普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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