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田家这样一贫如洗的人家,要攒下这些东西,该有多不易。
“你快拿回去。”
王清推给他,“军中有火头兵做饭,我不缺吃。”
“你在军营里,不多吃点东西,哪有力气啊!”
田翁又推给她。
“我真不要!”
王清小声道,“三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好的,营养充足才能育好。”
田翁虽听不太懂她的话,可也明白这是要他把东西带回去给儿子吃,便道:“已经这么多天了,我再拿回去,肯定坏了,就可惜了,你快拿去吃吧。”
看着他如此坚持,王清只好收下,抱着沉甸甸香喷喷的包袱,鼻头酸涩,“多谢。”
“谢什么!”
田翁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救了我们家,这点东西算什么,你吃好了,下回我再来送。”
“您别来了,我不缺吃,兵荒马乱的太危险了。”
田翁不以为意,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戴好斗笠站起身,“我得快走了,天黑了路不好走。”
王清送了他几步,“路上小心。”
待到那抹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王清将包裹收进随身空间,转身进了大营。
田翁走得很急,因为他必须在太阳落山前赶到附近县城里。
否则天一黑,露宿荒郊野岭,势必会面临巨大的风险。
可他到底是六十几的人了,如此赶路,很快便体力不支了。
他扶着一颗粗壮的老树干,气喘吁吁,抬头望望天上的日头,祈祷它能落得慢一些。
身后传来马蹄声,很快,一辆马车行到他跟前。
驾车的是一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左右年纪,一身劲装,皂衣皂靴。
他吁声勒马,伸着脖子冲田翁喊道:“老丈,你去哪儿?”
田翁粗喘着气说:“邕州。”
“赶巧,我也刚好去邕州,上车吧,我载你一程!”
田翁望着马车眼热,却站在原地,用袖子抹着头上汗水,“没钱给你路费。”
“用不着。”
年轻男子摆摆手,爽朗道,“顺路的事,老丈快些上车吧,再迟天都要黑了。”
晚间,王清果然又被苏军医单独叫去了。
药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空气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