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请旨天子,分出部分王师与族人同行。”
宴会开始前,王子盛与姬典避开人群,匆匆进行讨论,定下初步章程。
自废王休兵,王师颓废日久,连盗匪都不敌,彻底沦为笑话。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正好重整旗鼓,借搜寻胡部练兵。
“王师无能,多混吃等死之徒,全无战力。
纵然沃土唾手可得,无甲士驻守,无大军支撑,迟早会落入他人之手。”
拿得下却守不住,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王子盛放开眼界,看得长远,与姬典所想不谋而合。
“王师出则上京空虚,谁来拱卫天子?”
宗伯心存疑虑,想法趋于保守。
“如今的王师连盗匪都不敌,何言拱卫天子?何况诸侯会盟,四王天下布局,未到最后时刻,天子仍能安稳。”
王子盛压低声音,道出他与姬典商议出的结论。
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天子向晋王弯腰,态度再明显不过。
只要不出意外,上京应能安稳。
加使未来九鼎易主,只要天子保持今日心态,未必不能平安余生,寿终正寝。
王子盛曾经一叶障目,目光局限于方寸之地,行事多有不妥。
姬典先于他清醒,又苦心点拨,他终于如醍醐灌顶,真真正正看清脚下的路。
“王师拓境化外,既能偿废王之罪,也能为家族寻一条出路。”
不知何时,王子岁出现在两人身旁。
他的言辞出于好意,只是语气稍显冷漠。
王子盛的视线扫过来,并未停留太久,仅是朝他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察觉到兄长的变化,王子岁目光微闪,和宗伯互相见礼,便继续迈开脚步,坐到诸侯的席位之间。
宴会即将开始,诸侯多已就坐。
大国与大国,大国与小国,以及小国与小国,爱憎摆上台面,彼此间的关系一目了然。
西境诸侯坐在一处,对面就是南境诸侯。
南境诸侯又分阵营,或依附越国,或附庸楚国。
各国国君维持表面和平,互相客气寒暄,偶尔夹杂着几句恭维。
实则言不由衷,眼底仍带着冷意。
西南诸侯相对弱势,在田齐登位之后,隐隐以蜀国为。
他们清楚自身实力,逐鹿天下是奢望,就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跟随蜀君抱牢晋王大腿。
东境诸侯居齐王之下,都对本国境况有清醒认知,即便不附庸齐国,也不会公然和齐王作对。
吴国作为横跨东南的后起强国,凡事要与四大诸侯比拼。
可无论政治、军事还是商业都差上一筹,君臣始终憋了一口气。
相比之下,西境诸侯突兀地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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