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月夫人问。
祁无郁淡淡道:“您所厌恶的药娘子之女以及她的大弟子。”
月夫人眉头皱了皱。
“那二人恰巧来到沈府,论武功,他们自然不是月夜的对手,可论起旁门左道来,十个月夜倒是都不及他们二人的。”
月夜听了祁无郁的话,霜白的面色忽的升起一丝赧然。
祁无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继续又道:“这也罢了,那二人还顺势收服了月夜,解了他身上的噬心毒。
月夜这次之所以被抓住,还是因为他闯入暗宫,想救那二人呢。
夫人,无郁给您送来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知高兴否?”
噬心毒,是月夫人控制所有暗宫影卫的一种手段。
中此毒的影卫须得每月服一次解药,否则便会肝肠寸断痛苦死去。
祁无郁没说的是,月夜闯入暗宫,傅诗语便以为是来救她的,可月夜身上的噬心毒既解,早生了叛逆之心,如何会在意她的死活,疯疯癫癫的女人见月夜只顾着旁人,理都不曾理会她一下,顿时疯得更厉害了。
“噬心毒是我一手研制出来的,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如何能解得了此毒。”
月夫人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素白的手当即弹出一道气刃,划破了地上青年的臂腕,一滴鲜红的血液直直向月夫人飞来。
月夫人接过那滴血,嗅了嗅,闻到其中那似曾相似的药香味时,脸色霎时难看无比。
祁无郁似无所觉,淡淡又道:“月夜也是个蠢东西,爷都打算放了那二人,还不知死活自己送上了门。”
月夜闻言,不禁抬起了头怔怔看着祁无郁,凌王竟打算放了他们?向来一旦被抓进暗宫的,唯有成为里面见不得光的影卫才有出去的可能,别的只能是化成一堆肉泥作为园子里的养料。
月夜深知这一点,他因慕玄心解了毒获了自由,曾应承过要守护她一年的。
慕玄心被暗宫抓了去,重诺的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无郁,你怎能放了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月夫人语气森然可怖,看着祁无郁的目光既是不解又是不满,她的徒弟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祁无郁垂下眼帘,指腹缓缓摩挲着月光酒杯,似有为难道:“夫人,芸芸心善,哭着闹着要我放了他们,我一时拗不过她便也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自然要说到做到才行。”
月夫人静了会儿,眼里的冷意却未减分毫,她轻声道:“小丫头不谙世事懂些什么,你既应承了那也就罢了,可本夫人却从未答应过她要放了那二人。
你放你的,我关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祁无郁饮了杯酒,唇角勾了勾:“既然如此,那便随夫人心意吧。”
月夫人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祁无郁这是故意借机将事推到了她头上,什么答应芸儿要放了那二人,他这是怕蝴蝶谷那两贱人活得还不够舒坦呢!
否则他也不会特意将月夜送来气她。
“月夜,本夫人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月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青年:“你去蝴蝶谷为本夫人送药娘子那贱人一份大礼,顺便给她带个口信,想要她那贱女儿和大弟子活命的话,就前来京城找我。”
触到月夫人那冰凉至极的目光,月夜又一瞬低垂下头,听不出什么情绪道:“是,夫人。”
——
清晨,鹂鸟婉转啼鸣,明媚的微光从雕花窗棂照射进来,落了一地的暖意。
芸芸被女婢们伺候着洗漱装扮,自己却拿着一只刺绣锦囊愣愣的似在呆。
心灵手巧的女婢为她细细擦了一张小脸儿,欲为她净手时,见她手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