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点冷,不会是感冒了吧?
他紧张起来,但不敢去探她的额头试体温,只能细细观察着她。
从她外表来看,除了精神不振之外,看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她老捂着左腕让他很是疑惑,莫非左腕受伤了?
他围着笼子绕到她那一边,她立即警惕地挪到了另一个角落,戒备地盯着他,几次都是这样。
他干脆隔着笼子在她对面席地坐了下来,轻声对她说话。
一开始,她显得很暴躁,龇牙低吼着。
他继续耐心地像哄婴儿般对她细言细语,还哼了几轻柔的歌曲。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友善,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静静地听他说,偶尔还响应几声。
他就这么陪她坐了一个上午。
狼女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他觉得她已经开始对他产生信任了,就跟她打手势。
他学她以右手捂住左腕,然后又松开手,将左手亮了出来。
一开始,她不明就里,他不厌其烦地反复示意,她慢慢就开悟了,终于松开了右手。
黄耀文一看她的左腕,造孽呀!
她的左腕上有两道很深的伤口,皮肉红肿外翻,已经感染化脓了,定是被兽夹夹伤的。
他心里莫名一疼,泪水差点流了出来。
他边轻声说别动,别动,边慢慢挪到她那个角落,这回她没躲开。
这时,他也不顾危险了,咬咬牙,将手伸进笼子去探她的额头。
她没攻击黄耀文,只是下意识地躲了躲。
烫,她的额头火炭般烫手,伤口感染,烧了。
黄耀文冲回屋里取来了医务包。
见黄耀文要给狼女医疗,一群孩子和闲着的村民都兴致勃勃地围过来看稀奇。
有黄耀文在身边,狼女也没怎么惊慌。
黄耀文示意狼女将左手伸出笼外来,围观的人见狼女朝黄耀文伸出手来,都担心惊叫。
狼女一吓,又将手缩了回去。
黄耀文忙吩咐村民们保持安静,再次让狼女伸出手来。
狼女的手,粗糙、厚实,掌心全是茧。
黄耀文小心地用酒精清洗了她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用棉花尽量汲除伤口的脓水,接着用双氧水给伤口消毒。
双氧水对伤口的刺激是极大的,她一痛,又要将手缩回去,黄耀文牢牢拽住。
她急了抓破了黄耀文的手,但黄耀文忍着不放手,还一边安抚她。
相持了十几秒,她似乎意识到黄耀文是要为她治疗,终于不再挣扎了。
忍着疼痛,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从伤口,冒出来的白色小泡沫。
清洗消毒后,黄耀文在伤口上敷了层消炎药粉,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狼女举着左手,对腕上的那一圈纱布左看右瞧,做了个要撕扯的动作。
黄耀文忙制止了她,再给她多缠了几圈纱布,打了好几个死结。
接下来黄耀文又给她皮试注射了一支青霉素。
不久,在药力的作用下,两天来惊吓过度的狼女睡着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出悠长的呼吸。
黄耀文捧来棉被,轻轻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