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听到赵疏桐惊呼一声墓神,也不知是真吃了一惊还是假装吃了一惊,神色倒像是被墓神两个字给震惊到了。
无论是谁,只要听到“墓神”
两个字,难免都会表现得惊讶和兴奋的。
因为墓神,完全就代表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对于财富,也没有人不会不表现得不动心,哪怕就是艾笑这样充满着纯正的人,也都有心动的时候。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只是冷静的道:“真没想到,墓神果然……原来就在这里。
我正奇怪呢,这么一个老人,竟然在这呆了二十多年,而且对他从来都不闻不问,看来这里面果然是大有文章……”
赵疏桐做梦都没想到不久前还好好的人,这一忽间就传来了死讯,她一时惊愕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脑海里全是空茫。
好一会才问艾笑是何原委。
原来早上,钱知府依着惯例带墓神外出,这种事本来每年每月都有一次的,所以大伙儿对于所谓防卫也没怎么在意。
哪知今天出了衙门,来到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衣刺客,这刺客武功特别高强,一剑刺来立时要了墓神的命。
等钱大人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抓刺的时候,刺客早就没影儿了。
“一击必杀,怕是早有蓄谋了。”
赵疏桐伤心之余,这眼泪哗哗往下掉,难过的说,“未必三十年了,难道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赵疏桐前面一段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这让艾笑大为震惊于赵疏桐的思维沉稳慎密,要知常人惊骇之下早已心惊意乱,还哪来哪般见识。
但对于后面一段话却是暗暗诧异,也不知眼前这少女与墓神这么短时间内达成了哪些信任,从她话中可以看出,她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你说的他们又是谁?”
艾笑暗暗疑惑之下,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赵疏桐想着这个事情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他了,便道将墓神的无奈处境说了,艾笑倒是有些怀疑,赵疏桐见他神色狐疑,便又说:“我只不过是昨晚拜了他为师,他这才告诉我的。”
艾笑呆立半晌,神色愈怪异,到最后变满是关怀之色:“难道……难道你……还不放弃盗墓吗?”
赵疏桐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刚刚才升起的希望,一瞬间又随着墓神的死而坠入深谷,但两世积累起来的信念让她从不会轻易的去放弃,哪怕现在她已然生死无依。
艾笑又笑了,但笑容已相当苦涩,“你的执着真的很让我佩服,但你……你一个女孩子,又为什么非要去学盗墓呢?”
他当然是好奇又不明白。
若在往时,听到他这句话,赵疏桐一定会非常吃惊的,但现在却非常的平静。
当墓神告诉她,阿三已识破自己女儿家身份的时候,她就明白,如果再有人知道,那就绝不会觉得奇怪了。
艾笑对于赵疏桐的反应却又在心里震惊了一把,按理说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处于这种境况下,被人识破身份总该有一丝惊慌吧,可赵疏桐却显得无比平静,就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
实际上艾笑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的确对这个身份奇特的女孩子充满了好奇,但显然赵疏桐的表现是让他产生了疑惑,到底是她有些常人所没有的沉稳心智,还是她这时候对自己的命运已是心灰意冷。
赵疏桐实际上两种心思都有,可以说是有点矛盾,但她也没有多问艾笑是怎么现的。
或许从一开始,她并没有瞒住任何人,唯独瞒过的人只有自己。
果然,艾笑却又奇怪的说出两个原因来,一个是赵疏桐与众不同的笑容,毕竟女人的笑和男人的笑,如果仔细观察还是有所区别的,作为一个捕快的艾笑自然一眼就可以区别开来。
赵疏桐一时脸色倒有些虚红,忽然想起以前宝殿的话,他也经常这样说的,难道他说他们那个时候也现了自己的身份?这倒让赵疏桐就有点不到定了。
倒是艾笑第二个理由却让赵疏桐无话可说,因为女人与男人除了最明显的生理特征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喉结,这一点女人几乎是没有的,若非细心之人,谁会去注意这些。
赵疏桐心中暗暗惊讶,虽然艾笑的话令得她有种被对方一件一件剥开衣服的窘迫和羞愧,但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名传天下的四大名捕之一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惠当初还是恨连城。
她忽然间心下一动,如果他真的是四大名捕之一,那么他化名为一个地方捕快隐藏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