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燕莫怀和书童燕李休养了几日,两人脸上的青紫总算消退了。
书生燕莫怀穿了一身新买的淡青色雅致衣裳,绣着竹叶花纹的滚边和束的银色丝带交相辉映,腰间系着墨绿色束带,风姿秀逸,清高独傲的气质,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书童燕李侧,笑意里带着微微的调侃道:“公子今日这身打扮十分儒雅风流,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呢。”
燕莫怀拿着折扇敲了一下燕李的头,他有些不好意思,无奈笑道:“你呀,你呀……”
燕李躲避着挠挠头,就是俊俏啊,公子怎么不让我说大实话。
燕莫怀是京城燕家的旁支,燕莫怀之父燕敇是京城的富商之一,经营京城的一部分瓷器、药材生意。
燕莫怀是燕敇的庶长子,燕夫人崔氏体弱多病,子嗣艰难,便抬了大丫鬟青禾为姨娘,不久后就诞下了庶长子燕莫怀。
由于生产时分娩艰难,导致体质虚弱,偶感风寒,几个月后青禾姨娘就病倒了,撒手人寰而去。
燕莫怀是云城书院的学子,云城书院是与骊山书院齐名的书院,是天下广大学子向往的地方。
他师从浩山夫子,浩山夫子岑挚,曾任礼部尚书。
他与骊山书院的山长温如均曾一同为官,温如均更年长一些,温如均致仕后创办了骊山书院,岑挚致仕后创办了云城书院。
都是顶尖的书院,常被拿出来相比较。
他过段时间要参加这届的秋闱,虽生于富贵人家,但是燕莫怀为人十分低调,身为庶长子他被养在嫡母名下,后来嫡母生下嫡子燕莫珩,依然对他很好。
他那日因为不想接手家中生意,不想与翎琅表妹结亲,和父亲燕敇大吵一顿,父亲断了他所有的银子来路,还将他赶了出来,他身上没几两银子,秋闱在即不能一心二用去赚银子。
那日被赶出来实在是狼狈,他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家,犹如一条落水狗,父亲也真的是狠心。
燕莫怀自是希望此次秋闱可以中举,他虽然没有答应过父亲要迎娶翎琅表妹,但是翎琅表妹确实善解人意,温婉可人,是个妻子的绝佳人选,可是他真的不喜欢,感情不能强求。
丞相府漪澜院,昭昭斜躺在贵妃榻上,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微蜷着。
一头乌黑如墨的长飘飘散落在肩头一侧,间只别着一支浅粉色芙蓉花珠钗,三朵芙蓉花竞相开放,叶片是用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花瓣是糖水翡翠,金色拉丝做成的花蕊,格外奢华精致。
略施粉黛,淡扫蛾眉,典雅秀美,清新婉约,悄悄地惹人瞩目。
素白的裙裾上勾勒着芙蓉花色,淡粉的颜色与素白色相得映彰,一朵挨着一朵,交错相叠,似是有一股芙蓉花香味袭来,清澈淡雅,花香怡人,久久萦绕在周身,仿若岁月就这般宁静美好!
今日是昭昭和萧南昀约定好的去乡下庄子的日子,昭昭和香药踏上马车,马车的柱子上雕刻着龟背图案的锦缎,马车四面都用昂贵的精美丝绸包裹,车门前悬挂着金制的铃铛,一边成串的三个。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放置着一张梨木小矮桌,桌上放着茶水和几碟点心。
马车有条不紊的行驶着,突然两匹漆黑的骏马嘶鸣一声,马车夫赶紧拉紧缰绳,茶壶里的淡绿色茶水飞溅出来,沾湿了毛皮毯子。
昭昭被轻微颠簸了几次,有些晃神,他气定神闲的整理了着装,对马车夫说道:“可是生什么事?”
“回禀小姐,是一个六旬左右的乞丐拦住了去路。”
“给他些银子打了吧。”
昭昭沉静道。
“好的,小姐。”
马车夫扔了一袋碎银子抛给乞丐,周围的乞丐见状一顿疯抢,场面一度混乱。
闹哄哄的银子被抢走后,只余老乞丐一人坐在地上,满身的狼狈,身上还有不少处擦伤,踩伤的痕迹。
路还是被挡住了,马车夫一阵烦躁:“老人家可以起来吗?”
老乞丐胡子花白,脸上也有青紫,沧桑的声音带着哀求:“行行好吧,能送我去医馆吗?我身上好疼。”
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低头沉默不语了。
昭昭掀开车帘,露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手,围观的人群看见一个一个容色照人的女子自车厢中下来,莲步轻移到老乞丐的面前,似翩跹而来的仙女。
昭昭嘴角噙着温柔的浅笑,声音轻柔如水,“老人家,我让马车夫送你去医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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