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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顺从坐下。

而后的几位郡主，小王爷上前恭贺，他一概看不在眼中。

饶是如何闭眼，如何自我告诫，双眼还是能见崔冬梅那姹紫嫣红裙摆，金边晃眼，晃得人眼花缭乱。

一颗心，似乎也被金线搅动，掀起无边的涟漪。

“太子？”

突然，身侧身出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子。

太子看去，见丛弟杨显焦急看来，“皇祖母问话呢？”

太子蓦地请罪，“皇祖母，都是孙儿不好，适才走神了。”

“无事无事，我不过是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你今岁十八，不小了。”

太子心中一突，脑海中思绪翻飞，捏着拳头，“尚早，礼部才操持了封后大典，且是歇一歇才好。”

太后：“哼，礼部那帮子人，一年到头，也就忙个几天。

如此大事，数年难遇，欢喜还来不及呢。”

“孙儿不急。

待及冠之后亦可。”

或是觉得今日的太子委实异常，陛下道：“若是有个喜欢的，尽管说来，我为你做主便是。”

听自家父亲说道喜欢，说到做主，太子没由来的，突然想到了从前。

那时，他才来陛下身旁，为人所不喜，受尽白眼。

陛下彼时还仅仅是二郎，无人在意的二郎。

他们两个，凄凄惨惨的新父子，时常去崔信家中闲话。

听父亲和崔信说起阵前，说起粮秣。

若是听得累了困了，他便悄悄走开，于崔信府中闲逛。

那个秋日，红枫漫天。

事到如今，太子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忘却干净，可，记忆猛然间窜入脑海，猝不及防。

异常清晰。

秋末残枫之下，少女于秋千之上摇晃，一会子在天上，一会子在枫树下。

她笑得灿烂热烈，像是冬日烛火，寒冬暖阳，使人忍不住靠近。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少女跟前，替她推秋千。

只知道待自己明白过来之时，才见秋千旁，还有个略长几岁的姑娘。

“是小子失礼，还请姑娘海涵。”

年长些的姑娘不在意，“你是杨公子吧？公子若是不介意，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