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议论声嘈杂,众人包括圣册帝在内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那个少女身上。
“裴夫人莫非是指,我就是那伤象之人?”
常岁宁澹然问。
适才摆脱不祥之说,便又有“遭神象报复”
的罪名在等着她——不得不说,此番对方借神象伤人的行径,倒的确也算是有备而来了,横竖都不会让她轻易逃脱。
听得少女直截了当的反问,裴氏目不斜视:“我并不曾这么说,不过只是将自己所知与猜测言明,以此为我家郎主办桉提个醒罢了。”
这话只是说与外人听的,姚翼自是半个字都不会信——而裴氏显然也并不在意他信是不信。
或者说,她此时站出来,便是为了折磨他的。
“当然,办桉不能只凭猜测,还是要拿证据说话的。”
裴氏微抬着下颌,转头看向姚翼:“只是这找证据的事,自然还是要交给崔大都督和我家郎主的。”
对上那双眼睛,姚翼心底无可避免地生出了异样猜测。
但正如裴氏所言,一切猜测皆要讲求证据——
他定定看了裴氏一眼:“请夫人放心,我必不负陛下信任,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而要查暗伤神象之人,免不掉要先盘查从昨日起,都有哪些人接触过神象——据医官称,从伤口来看,此针在神象身体内停留至少已有一夜之久。
象奴无可避免地提到了昨日众人于寺中观象之事:“……彼时来了许多年轻的郎君与女郎……”
见他想看向自己却又不敢,抱着不想麻烦别人的心态,常岁宁主动道:“昨日我也在。”
象奴这才敢点头:“是……奴记得。”
毕竟这位娘子生得实在貌美突出,只看一眼便很难忽略。
“且我接近过这头公象。”
常岁宁又道:“当时它曾叫了一声,如今回想,的确像是遭受到了什么突然的攻击,神象应当就是那时受的伤——我的嫌疑的确很大。”
象奴再次颤颤点头,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坦言的少女——这话说的,感觉就差直接认罪了!
常岁宁不以为意——办桉么,自然要以推快进程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