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安愤愤难平地道:“俗话说医者父母心,这人怎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自伤其身还这般心安理得!”
常岁宁轻叹口气,认同地点头:“是不像个医者。”
男孩子再一次磕罢头站起身时,瘦弱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幸有围观之人将其扶住,叹气劝道:“小兄弟别再磕了!
再这么磕下去可如何吃得消!”
“我看此人分明是存心捉弄!
纵是考验诚意,却也没这般道理的!”
“没错,当真是辱没医者仁名!”
那郭郎中梗着脖子道:“你情我愿之事,与你们何干!”
“只要能救我阿娘,我做什么都愿意!”
男孩子眼眶里盈满了泪,刚要再跪下时,被一名大汉拦下了。
“小兄弟不可再磕了!”
大汉看着郭郎中,啐了一口:“京城又不止他一位郎中,这药也不是非得他来开的!”
说着,摸出几枚铜板塞到男孩手中:“……虽不多,小兄弟且先拿着!”
又道:“我虽粗人一个,拿不出多少银子来,却也知道些浅薄道理,谁没有个艰难的时候,岂能如此欺负人!”
“没错!”
先前那名文人也终于站了出来:“世间事不该如此……不能叫此等人败坏了吾辈风气!”
说着,扯下腰间佩玉,递到男孩手中:“将此玉拿去典当,可予令堂换些汤药。”
人群随之沸腾起来。
“我这里也有些碎银……”
“都拿着,去请个好些的郎中看诊,抓些好药,不要误了病情!”
一名妇人说话间,瞪向那郭郎中,咬重了“好些的郎中”
几字。
众人也都鄙夷地看向郭郎中,因此时给了银子出去,这鄙夷便愈发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