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晚的时间赵无眠与观云舒便看完了一整本竹影记,回去的路,观云舒稍微落后赵无眠几步,望着他的背影,眼神还有几分恍惚。
她心想自己是着了魔不成?有这时间,去睡会觉,去练会武,亦或是干什么不好?非要在佛寺和一个男人躲在竹林里看了一本讲男女之事的闲书……
但话虽如此,观云舒细细琢磨,却是恍然惊觉,自己心底居然一点也不后悔,反而还隐隐期待着等以后再和赵无眠偷摸看书,亦或是偷偷摸摸干些其他的事情。
心底更多的是疑惑……这明显不太正常,她从前哪里会这样做?
因此小尼姑蹙着眉头,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心想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对劲。
总不能真让赵无眠私底下去看什么所谓的尼姑艳史,万一他在看那等下流之书时想着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只是确认他没看那等下流书罢了。
观云舒暗暗点头,已经理清了缘由,那自己为何会在确认那本书没有问题后,依旧同赵无眠看竹林里看书呢?
细细想来,她只是与赵无眠缩在竹林里看一本闲书而已,又没真的生什么,何必多想?
此刻胡思乱想,倒是显得自己心不净,落了下乘。
念及此处,小尼姑顿时在心里又默念了几遍大藏经,力求心无杂念。
回了别院,已是深夜。
即便观云舒此前已经回来过一次,为洛朝烟报了平安,她仍然待在房中静坐,一如以往等着赵无眠回来,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
不过今天生的事可是不少,饶是赵无眠也有些心力憔悴,因此回了屋,赵无眠就打着哈欠想睡觉。
观云舒这才回过神来,不再继续默念经文,道:“我房间就一个床,怎么睡?”
观云舒的房间结构简单,只有一间卧室与客厅,而客厅正对大门,深冬的夜晚跑客厅睡觉,风寒不至于,但想必睡得不甚舒服。
赵无眠取下蓑衣斗笠,将昆吾与白霜倚在墙边,微微挥手,“这种细枝末节有什么可在意的?有的睡就不错了……有没有被褥,我打个地铺。”
确实没什么可在意,逃亡至今就是破庙也睡过不少次了。
观云舒手指轻点下巴瞥了赵无眠一眼,从柜子里抱出还有点香喷喷的被褥与毯子,显然都是她用以换洗的。
在她铺毯子之际,洛朝烟又拉着赵无眠为他再度伤口撕裂的肩膀了药,幽幽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虽然受了伤,但也收获颇丰。”
赵无眠不以为意。
了药,洗漱后,几人也没再多话,熄了灯便合衣而眠。
观云舒的被褥满是淡淡的幽香,这股独特的香气赵无眠已经闻过很多次了。
在他模模糊糊睡去之间,脑中又浮现自己陷入云海的景象,柔软温热的触感似乎也历历在目……顿时睡得更舒服了。
赵无眠深睡过去,但躺在床的两女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洛朝烟是在想赵无眠打地铺能不能睡好,会不会咯得慌。
观云舒则是想起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的闺房中睡觉,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保守到极点的尼姑而言,还不至于心底波澜不惊。
各怀心思,却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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