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美人名马和珠宝宝剑,他可受不起。
只是无人和自己聊天难免乏味,冯腾意兴阑珊地抬起手中已经看过了数遍的竹简。
“主君,黑石子前来拜见您。”
冯腾缓缓坐起身来,看向进来禀告的家奴,却没有立刻起身相迎,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黑石子是带着什么东西来的?”
“就一架马车,黑石子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上面下来,手上只提着一只雉拿着一卷竹简,并没有带其他东西。”
家仆回忆了一下,如实说道。
冯腾脸上浮现了笑意,他吩咐仆人:“我的小友来拜访我了,快将前日我猎到的那两只野兔烤了,我要招待朋友。”
赵不息拜访冯腾之前就已经打听过这位郡守的性格了,圆滑但是十分有底线,和河内郡的中小贵族们都维持和谐,但也从来不收贵重礼物。
难怪始皇帝会任命他为河内郡的郡守。
河内郡的郡守可不是好当的,河内郡往前数十年
都是秦赵战场前线,这里的赵人或多或少都和秦国有些仇,加上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上一任朝廷派来的郡守就是被人刺杀丢了半条命险些没能活下来。
可冯腾已经安安稳稳做了三年的河内郡郡守了,虽然没能让河内郡变得富足,黔安居乐业,可也没让河内郡再起叛乱,已经是一位十分有能的郡守了。
“冯公,好久不见。”
赵不息冲着冯腾摆摆手,十分活泼。
冯腾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他家中的小女儿也和赵不息差不多大……三年前差不多大,三年未见,自家的小女儿应该已经长大了吧。
他眼中迅划过一丝思念和自责,赵地凶险,他不放心带着妻儿来此赴任,就将妻儿留在了咸阳,虽时常通信,可也是一别三年未曾再见面。
他离开咸阳的时候小女儿和赵不息如今一般大,现在过去三年,小女儿应该已经变了模样了吧。
“黑石子来找老夫是有何事吗?”
冯腾带着赵不息三人转身走入正厅,邀请她们坐下。
“临近年关,息是来给长辈送年礼的。”
赵不息笑眯眯地把手中的竹简递给身旁的家仆,家仆捧着竹简再递给上座的冯腾。
没等冯腾开口拒绝,赵不息抢先一步道:“我知道冯郡守从不收礼,可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拜见冯郡守的,而是晚辈来拜见长辈的,送的年礼也不是什么价值百金的宝物,只是一卷《申子》罢了。”
冯腾闻言笑了笑,也不再拒绝,而是示意家仆将竹简递给他。
金银美人他收不得,但若只是一卷书,他收下倒也无妨,只算是朋友间的往来罢了。
“这……”
冯腾接过竹简,却现手中的竹简并不是崭新的,而是有一些年份了,穿竹片的麻绳都已经黑了,有几块竹片也缺了一小脚,他疑惑出声。
赵不息解释道:“这事我前几年偶然得到的一卷申不害的手书《申子》。”
申不害,原本是郑国人,郑国被韩国灭了以后韩昭侯任用他为丞相,十五年内“内修政教,外应诸侯”
,推行“法”
治“术”
治,是法家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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