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失笑道:“果然是一条护主心切的好狗!
难道你忘了昔日你在安越侯府,见了我就跪地磕头,一口一个少侯爷的时候了吗?你或许是忘记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当初若没有我爹的提拔,你能那么快就熬到从三品?现在倒翻脸护起种士良了!
嘿,果然是个猪狗不如,忘恩负义的东西!”
钱太希脸上一红,强辩道:“楚随心,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当初钱某跪你父亲,跪你,那是看在你们楚家是咱们龙越王朝最大侯爷的份上,我当然要跪你。
可如今你已经不是侯爷,是朝廷的钦犯,本官却是朝廷命官,自然是你跪我,而不是我跪你!”
见楚随心一脸嘲讽的笑容,钱太希又道:“大司马他老人家操劳国事,劳苦功高,本官怎么能容忍你这样的佞臣出言侮辱他老人家?大司马和你父亲楚成隆交情莫逆,待你父子不薄,你好好的当你的安越侯,又有谁会去动你?偏偏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非要在当今皇上面前毁谤他老人家!”
楚随心狠狠啐了一口,“呸!
你还不如说他德被苍生的好!
我只提了他的名字,别的还没说,你就迫不及待的护起主来!
你也不想想,你做的官是龙越王朝的官,还是他种士良家的官?当今皇上被那老贼架空,圣令出不得禁宫,你又为何不出来说句话?难道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钱太希的脸越发红了,他左右瞧了瞧,管中龄和几个亲兵都如聋似哑,仿若什么也没听见,钱太希这才放下心来。
钱太希恶狠狠道:“大司马手握禁军,权倾天下,百官惊惧,谁见了他老人家不要称颂几句?你楚随心有什么本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不过是靠着你爹的荫袭,做了个侯爷而已!
还敢笑我?”
楚随心仰天大笑,铁链镣铐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楚随心笑够了,才冷冷道:“本侯固然是靠着先人的荫袭才做了侯爷,可是既然做了侯爷,自当为国尽忠!
种士良那老贼,欺君罔上,挟势弄权!
两年中,三度废立皇帝,普天下忠义之士愤恨,都想要啖他之肉,寝他之皮!
本侯仗义直言,何罪之有?你这样的谄谀之辈,又怎么能懂!”
钱太希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怒斥道:“你住口!
你,你,你竟然敢出言污蔑大司马!
大司马他老人家废立皇帝,那也是为了咱们龙越国的将来着想,何尝有过私心?他的第三个儿子种厉常因为私事,动手打死了家仆,大司马就把他送交刑部治了罪,这等公心,岂是你等沽名钓誉之辈能懂?”
楚随心不屑一顾道:“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怜惜的人,会怜惜天下百姓?若说天底下最大的沽名钓誉之辈,恐怕非你们那位大司马莫属了!
权倾天下,却假惺惺三辞封王,视自己的利益决定皇帝的废立,把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上!
自古至今,有这样‘公心’的大臣么?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死!”
钱太希摇了摇头,表情沉重,“楚随心,你根本不懂!
你以为自己是安越国第一侯爷,就能扳倒大司马?对,你们楚家是安越侯,曾经救过先帝的驾,所以先帝因功赐封安越侯,是侯爷里最大的,不比王爷差,可以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只是昔日一个荣誉而已!
你有大司马的权力大吗?你用什么挑战大司马?最后的结局就是你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害了!”
管中龄在一旁望着楚随心,哈哈大笑道:“钱大人,现在这些已经不影响大人的仕途了!
如今大人抓到了楚随心这条大鱼,只要把他的人头交给大司马,那就是最好的投名状,大司马肯定重用大人!”
();() 钱太希满意点头道:“是啊,如今有了楚随心在手,本官必然会被大司马赏识,做回户部侍郎已经不是问题!
更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老管哪,从今天起,你和钱顺一样,就是本官的左膀右臂!
本官一定会重用提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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