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阿难跟在他身旁,一边走一边问:“你去安康坊干吗?”
“还记得那位好心的赵老夫人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虽然赵老夫人施恩不图报,但我觉得好人就该有好报,所以想去赵府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回报她的。”
上午妖阿难谢过慈悲心肠的赵老夫人离开时,耳尖地听到了她和身旁丫鬟的对话。
原来她们这趟出城并不为踏青郊游,而是为了生病的小孙女蕙儿去庙里上香祈福。
鬼阿难明白了,“你觉得她那个小孙女可能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嗯,她说蕙儿这些天一到睡觉就哭,后来还起了烧,持续低烧不退,吃药针炙都无效。
担心是不是撞了什么邪,所以今天特意去庙里上香祈福,想求神仙保佑一下她的小孙女。”
抬起头朝着天上望了一眼,鬼阿难漠然道:
“云间仙境的神仙也就百来号吧,人间凡界每天求神拜佛祈求保佑的人却成千上万,他们才管不了那么多。”
“是啊,每天向上天祈求的人何其多,天界的仙官就算个个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凡人祈愿的信香,只有特别虔诚的才能上达天听,这其中也只有极少数能让仙官抽空去帮一把。
如果只是普通的撞邪,我过去瞧上一瞧或许就能解决。”
香为信心之使,凡人祈愿时只要虔敬烧香,神仙即能知其愿望,“信香”
一词便由此而来。
“神仙都没空管的事,你一个妖怪却想去帮忙,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我不想管那么宽,我也管不了那么宽。
只是我既然遇上了这位赵老夫人,又得她恩惠,就想回报一下。
你要是不想去,咱们就此别过。”
鬼阿难板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倒是想跟你就此别过,却怕你被朱颜悔抓去弄死连累我。
这几天也只有先跟着你,等离开华城跑远一点再说。”
夜幕降临,无数星辰如烛火,撒下幽幽光辉稀释着浓墨般的夜色。
安康坊的赵府,妖阿难和鬼阿难一起在屋檐上飞掠着,两道身影轻盈如两片羽毛,毫无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赵府后宅一间烛影摇红的厢房里,传来小孩子嚎啕不休的啼哭声。
那声音虚弱又痛苦,听起来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