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了。”
齐烨很是乐观,给自己打气加油:“虽然欠的不少,不过现在咱有稳定工作了啊,到月俸禄,慢慢还就是。”
“小的若是没记错,观政郎似是没有俸禄。”
“打白工啊?”
“那我还干个…算了。”
齐烨长叹一声:“我不干,有的是帕鲁干,白工就白工吧,无所谓,当官还愁没钱吗,只要当了官,那就是美好的未来。”
刘旺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进了官场这个大泥塘成了官员,不错,没好的未来。
…………
此时的京兆府正堂外,雨势愈演愈烈,一众属官置身于雨中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仿佛堂内有着随时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整个京兆府之中,也只有府尹张瑞山面如常色。
能让一众大小官员如此紧张惧怕的,满京中也只有一个衙署了,天子亲军抱刀司。
更何况今日来的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抱刀司统领。
一身黑衣端坐,双手环抱长刀,斗笠遮面,腰佩箭符,裤裆滴水,雨淋的。
莫说京兆府,便是偌大个京中也不知这天子亲军统领的真实身份,只知姓卓,年纪轻轻身手高绝,也鲜少有人见过其真实样貌,传闻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张瑞山倒是知道这家伙长什么样,冷酷的黑袍与兜里遮掩下,其实是一张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娃娃脸,浓眉大眼感觉老实巴交的,要是换一身布衣的话,冷不丁一看和个受气包似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卓统领才整日佩着斗笠遮住面容。
“张大人。”
坐在那里如同拒绝融化的冰山似的,卓统领的声音极为低沉:“陛下口谕卓某已是带到,可有答复?”
“哪里有什么答复,陛下金口玉言,本官不敢怠慢。”
呷了口茶,张瑞山苦笑道:“是啊,这京中的王公贵族未免是多了些,当年陛下拨乱反正夺得大宝,为彰显仁德并未追究前朝那些皇亲国戚,谁知这群高官厚禄者只是安省了几年,到了如今各个飞扬跋扈,是不可再姑息下去了。”
张瑞山明白,这是老皇帝在退位前为东宫扫清一些障碍。
当今天子康止戈造反夺宫后,只是令前朝皇帝以及亲信保皇派“自缢”
,并没有对为数众多的皇亲国戚赶尽杀绝,至多是夺了一些人的爵位罢了。
那些还保留爵位的前朝皇亲国戚,起初还好,杯弓蛇影夹起尾巴做人,过了几年见到天子当真不追究他们后,愈猖獗,如前朝那般肆无忌惮横行京中。
老皇帝想要退位,定是不愿将这些整日惹是生非的草包蛀虫留给新君处置。
这群前朝皇亲国戚别的本事没有,生孩子的能力个顶个的强,一个小小的县子县男,一年能怼出来十多个后代,各个仗着勋贵之后的身份横行乡里,惹人嫌的能力仅次于幽王府世子。
前朝勋贵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与国同休的,全是逐代递减,就是说传一代降一级,几代之后就算是寒门了。
都知道老皇帝的打算,那些前朝勋贵们也知道,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大肆敛财侵占土地为子孙后代留个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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