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当时停了手,大抵也是害怕父皇听到消息后迁怒于许迦叶。
如今的许迦叶已经是司礼监掌印了呢,李云舒不禁露出笑容,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霎时间凝固了。
成了掌印又能如何呢?当今圣上可是李砚辞啊。
而皇姐已无法再护着她了。
许迦叶静静等待着李云舒向她倾诉自己的困境,物件和情分都是这样,自己求来的才最珍贵。
没想到身边的人一直沉默着,她侧过头望向李云舒,竟在她眼中看到了怜惜。
李云舒抬手轻轻搭上了许迦叶的衣袖,斟酌再三,柔声道:“你若是有什么难言的苦楚,请来向我倾诉吧,我每日不过虚度光阴,有的是时间开解你。”
许迦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秋雁就是这么把事办妥贴的?她是来施恩的,不是来寻求呵护的。
罢了,虽不知李云舒为何会觉得她有苦楚,但他们既已搭上线,未来的进展自会由她把控。
势单力薄的公主是最好的傀儡。
*
李悼听到远处传来的吹叶声,不由停下了脚步,乐声渐止,他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李乐衍回魂了。”
李悼身穿绣着宝相花纹样的红色常服,头戴翼善冠,手腕上的佛珠悬到了掌心,被他间或不经意地拨动一下。
这位在古刹的袅袅佛音、悠远钟声、虔诚香火中浸染了十余年的景王殿下,面如冠玉、轩然霞举,有一双肖似其母的浅瞳凤眼,眸光晦暗不明。
他向方才吹叶声传来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转身朝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
棋局过半,李悼落下一子,轻声道:“请陛下允臣弟就蕃。”
李砚辞微眯起眼望向他,目光中满是审视。
阻李悼就蕃是向来针锋相对的许迦叶与薛柏清难得达成一致之事。
李悼在朝中并非全无根基,却迟迟按兵不动,为他说话的自始至终只有寥寥几个认为应遵循礼制的言官。
他是将宁王之死当成了契机吗?那他可打错了算盘。
李砚辞捻起一枚棋子轻拍在棋盘上,任由气氛陷入静默。
李悼未立时落下一子,声音依旧极轻:“若陛下不放臣弟离去,那么你与许掌印将永远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李砚辞闻言冷笑了一声:“你不会觉得她阻你就蕃是舍不得你离京吧?”
李悼没有说话,侧过头看了一眼刘采。
李砚辞示意刘采退下,沉着眸子打量李悼:“说吧,朕倒要看看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李悼在棋盘右上角落下一子,出清脆的响声。
“多年以前,皇帝心爱的贵妃诞下一子,贵妃信佛,皇帝便请来高僧为这个小皇子批命。
高僧言他是紫微临凡的命格,虽年少坎坷,但若假充公主教养,便能消灾解难,及冠时再恢复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皇帝极爱重这个皇子,立太子的诏书自他出生起便已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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