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文洲已经从屋中出来,皱着眉看向院门口的辛夷。
她推搡着看门的两个小丫鬟,要强行闯进来。
看见了宋文洲,她便哭着道:“姑爷,求求你救救我爹!”
宋文洲站在原地,抿了抿唇,道:“你爹谋夺陆家财产,我如何救他?”
辛夷道:“姑爷,您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您跟知府大人说一声,县衙肯定会放了我爹的,求您了!”
宋文洲看着辛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舔了舔嘴唇,为难道:“正是因为我父亲是知府,我更不能徇私舞弊啊。”
辛夷还要恳求,一转眼看到海棠从屋里出来了,她立刻转向海棠,哭着要求见陆聆。
海棠赶忙走过去让小丫鬟放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蹙眉道:“辛夷,你小声一些,小姐刚刚睡着。”
辛夷闻言心中的悲伤更甚了。
自己爹爹被官差抓走了,海棠竟然还怕自己吵到小姐睡觉!
她狠狠一咬嘴唇,旋即上前拉住海棠的手恳求:“海棠,你能不能跟小姐说说,让她不要让官差抓我爹爹?”
海棠心中也不好过,她叹息道:“辛夷,我也不愿意看着你爹爹被抓走,曾经他也如同父亲一样待我,可是,他不该做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夫人、对不起陆家的事情。”
“我爹已经知道错了,海棠,你就跟小姐说一声,让小姐网开一面!”
海棠无奈地摇头,鼻尖也红彤彤的。
可是方才杜管家要求见小姐,小姐都没见他,现在又怎么会见辛夷?
“我自己去求小姐!”
辛夷放开海棠的手,擦了一把泪,用身体将海棠撞开,并飞快往陆聆的房间冲过去。
宋文洲退到自己屋子里坐下,抬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视线则一直冷冷地跟在辛夷身后。
海棠生怕辛夷将陆聆吵醒,赶忙压着声音在后面追。
辛夷不管不顾,眼看就要冲到陆聆的房门前,忽而,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陆聆跨出来,脸上有一些困倦之色。
辛夷见状,慌忙跪在陆聆面前,哭喊着祈求,还将脑门重重地撞到地面,形容狼狈不堪。
陆聆赶忙后退一步,让海棠将辛夷从地上扶起来。
辛夷站起身来,发髻散了,几分细碎的头发掉落脸颊,仪态不端。
她哭着说:“小姐,我爹看着您长大,我也是贴身伺候着您长大的,您就看在这十几年的情分上,绕过我爹这一次吧,他已经后悔了!”
陆聆看着她哭得伤心,心有不忍。
可是她一想到,杜管家竟然想要将整个陆家都拿走,陆聆就觉得心寒。
她微微叹了口气,冷声道:“辛夷,你说这些我又何尝不顾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不回来,我母亲会怎样?我弟弟会怎样?我陆家又会怎样?
“你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想的是怎样将我陆家吞进肚子里去,他可曾看在与我陆家的十几年情分上,立刻将这昧着良心的心思收回去?”
陆聆心中一片凄凉,“他没有。
我母亲病成这样,他也没有丝毫留情,我弟弟不懂事,他也没有产生一丝不忍,他只等着我母亲走的那一天,将我陆家的财产全部拿走,将我陆家的宅子霸占。
那时候,我弟弟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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