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上,还让她伸那么长的手来拿,简直是没眼色。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真皇帝,他也确实没伺候人的习惯。
她低头喝药,拓拔泓悄悄瞅着,那神情跟喝糖水似的,眉头都不皱。
拓拔泓很少喝药,偶尔喝一下,也要喝一口歇一会,实在太难喝了。
见她一碗药很快喝的见了底,拓拔泓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拓拔泓小声道:“苦吗?”
太后将空碗放回案上,碗底只剩了一点带着未过滤净的残渣。
“还好。”
拓拔泓这回福至心灵了,看到案上托盘里还放着一块帕子,连忙拿起递给她。
太后接过帕子拭了嘴。
她转头,犹捏着帕:“皇上要用了饭了吗?现在传膳吧?时候不早了,上了一早的朝,皇上肯定饿了。”
拓拔泓说:“那药是苦的,要不要漱一下口?”
看来他不饿,一点没记起吃饭。
太后点了点头,拓拔泓连忙提了茶壶,翻了茶杯,冲了一杯热茶。
手心覆在杯面试了试温度,不太烫,才递到她手里。
她咽水的同时,拓拔泓又将榻下的唾瓶移过来。
这个动作就很细致了,拓拔泓突然找到了感觉。
她探身低头时,拓拔泓自然而然地替她接过茶杯。
他难得有这样的好心伺候人,又兼得主动示好,太后心有些不适应,但也从容接纳了。
漱完口,茶杯放回去,这边没什么事了,太后说:“让人进来收拾了,这边传膳吧。
吃了饭,皇上还要去做功课呢。”
拓拔泓其实还想在单独和她相处一会,总感觉太短暂了,还没说到几句话。
但太后已经唤了来人,那杨信很快就进来了。
太后低声吩咐传膳,杨信笑应,说:“就等太后说话了。”
宫女鱼贯而入,将药碗、茶杯、帕子等等都撤了下去,小案撤下,唾瓶也换了新。
太后看拓拔泓还穿着朝服,衣裳还没换呢,说:“用膳了,皇上先去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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