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宋清朔出征漠北已过了近一月,自他到了雁门关后,漠北军队许是因为怕了他的威名,竟不战而退,率先往后撤了前线的部队,往后退了十里,退到了狄支河北。
不仅如此,那领兵的漠北二王子还于阵前高喊,“宋清朔将军,你我也算老相识,快过年了,咱们也别打了。
我们也是为了家中的老弱妇孺,无非就是想从你们大梁取点粮食布匹,好过年。
只消将军给上一些粮草,我们即刻退兵。”
宋清朔也不急着出兵追击,只对那二王子说:“殿下的难处,我也能理解,只是如今天寒地冻的,我也没处给你寻那粮草去。
不如这样,我这里还有些金银饰,绫罗绸缎,二王子带回去,也可给妻女做身新衣服过冬。
等到开春之时,我自会亲自买了粮食来赠予二王子。”
漠北二王子将信将疑,却见宋清朔单骑出城,还携带了不少的金银财宝,而同时雁门关城楼上,也已架好了弓弩,正对漠北大军。
二王子看了那些财物,又见宋清朔独自立于漠北大军阵前,手握长枪丝毫不惧,反而显得胸有成竹,遂摆手命身后大军又退后了一百米,亲自上前查看那些财物。
宋清朔在他察看财物之时,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听说漠北王身体欠安,年事已高,你们漠北没有立太子的习惯,若是漠北王身有不测,殿下身处边关,鞭长莫及,真到了那时候,想来因是大王子即位。
他的母妃与殿下的母妃,似乎是积怨已久。”
“你一大梁的将军,管我们漠北的闲事做什么。”
二王子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但也期待他说出下文。
“唉。”
宋清朔佯作悲哀之状,看向二王子的眼神里,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适才殿下也说了,我与殿下是老相识。
我独自出城,也是因为心里头把殿下当朋友,知晓你不是那等会乘人之危的阴险小人。
既是朋友,那我也就提醒殿下一句,成王败寇,若是大王子当了漠北王,他可会放过殿下与您的母妃?唉,这么说着,倒是引起我的伤心事了。”
“宋将军年少有为,能有什么伤心事。”
二王子果然对他的话起了兴趣。
“殿下不知道吗?”
宋清朔作惊讶状,“殿下方才还说与我相识多年,竟不想想我为何当初会来雁门关,又为何好不容易将边地平定,开了互市造福两地百姓,却又被急召回京软禁,引起了如今的争端。
现在战事紧急,我那个表哥又派我来冲锋陷阵,不过就是想让我来送死。
唉,无非就是因为,我的外祖父太宗皇帝,曾有意将皇位传给我,这才费尽心思非要除掉我。
就连我的心上人,你也认识的,杀了你三叔的那个弦月,也被他夺了去,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唉如今漠北王缠绵病榻,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了,倘若到那时,殿下的处境,只怕也不会好过我。
听闻大王子好像还去殿下王妃的娘家求过亲?”
说完,又开始了长吁短叹,还颇为同情的看着二王子。
“我没你那么多心思,你且告诉我,你想如何?”
二王子果然听进去了宋清朔的话,甚至还询问起了他的主意。
宋清朔指着那些财宝说:“这里面的财物加在一起,足有五万两白银,今年寒冬,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殿下只消将这些财物分派给漠北的王爷们,让他们替殿下说说好话,殿下的王位,难道还远吗?但是,我帮了殿下,殿下也该帮帮我不是?”
“帮你什么?”
二王子问道,语气有些戏谑,“帮你把弦月那女魔头从你那个皇帝表哥身边抢回来?”
“殿下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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