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又确实是因她而起,您恨她也是应该的。
但我觉得,您这样的身份,爱恨并不重要,您要考虑的,是您行事之后的后果您是否愿意接受。
您刚才问我该不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不管她知不知道,是不是她挑起的,都不该。
您若杀了她,您确实是痛快了,可之后夜之主就不会提供夜魅果,害的只会是那些士兵。
这您应该比我清楚,所以您才留了那个人的性命,不是吗?”
莫怯突然觉得靳闵很可怜,虽然是一城之主,可他并没有随意挥霍权利的恣意,反而不能随心所欲。
他有的更多的是在这个位置的责任。
他甚至都不能杀一个自己恨的人。
如今的巫冥族,周旋在几股势力间,就像是生存在夹缝中,仅仅存在就要费尽全力了。
就像靳闵所说的,那些巫冥族士兵,也只是想普普通通的活着而已。
曾经的她,最恨的就是巫冥族,因为她几乎所有的战斗都是跟巫冥族有关。
巫冥王为一己私欲就挑起了战争,从此生灵涂炭。
她在战场上见识过巫冥族人的残忍狡诈,见识过他们迷失自我只有野兽的本能。
她曾无数次的想,如果没有巫冥族,那他们战将一族是不是就不用上战场。
她那时深刻的理解,神族与巫冥族之间的战斗是不死不休的,这两个种族天生就是对立的。
可现在,她突然有点同情巫冥族人了。
他们也只是想活着而已,他们也只是在吃自己能吃的食物而已。
就像人吃牲畜,只是牲畜不够强大不会反抗,所以人们就吃得理所当然。
莫怯说完,靳闵突然桀桀桀的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得好。”
莫怯第一次得靳闵这么夸赞自己,却夸得自己心里突突的,有点可怕。
莫怯扯了扯嘴角:“其实,您最该恨的,还是是夜之主,这些事都是他做的。
您之前都说了您不打女人,又何必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呢?有失您的风范。”
而且,也不知道靳闵是怎么得罪了那个女人,如果是靳闵挑起的,那这事最应该怪的岂不是是靳闵自己?
可莫怯不敢问。
再怎么说,都怪那个夜之主太残暴了,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就视人命如草芥?简直就是个暴君。
她突然有点担心她以前教的那个小孩儿了,若是他回夜族去了,在这么个暴君手下办事,岂不是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他还活着没有?
靳闵深深的看了莫怯一眼:“罢了,她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犯不着跟她置气。
若是夜之主把东西给我送来了,我就放她回去。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若是夜之主不把东西给我送来,我就只能用你的血肉去救我的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