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茫然眨了下眼。
这算是……结束了?
莫名其妙给他手上划了两道口子,要了点他的血,然后什么都没干就走了?
?
就这?
难道那卷轴上写的都是骗他的?还是说游戏设定了玩家不能用这东西?就跟开放世界探索总有边界一样?
不管真相如何,池殊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转过身,打算离开。
他的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在干等一件毫无希望的事情生上。
而且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光凭肉眼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如果有什么从黑暗中蹿出来突然袭击他的话,连基本的反击和逃跑都做不到。
池殊清楚地记得来时的路,摸着黑也能安安稳稳地走回去,他避过路上的障碍,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回到了天台的入口,压下把手,在一声刺耳的吱呀声中,门缝透出的光亮逐渐扩大。
修长的影子斜打在地上。
他往前迈出一步。
倘若青年此刻回头,便能看见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穹之上裂开了一条猩红的缝隙,里面张出一只深紫的眼睛,圆形的眼轮犹如枯萎的太阳,瞳孔周围布满怪异的符号。
它正在“注视”
着这里的一切。
被黑雾淹没的建筑群间,无数攒动、起伏的轮廓在那一瞬犹如时间静止般定格。
它们常被无知的人类笼统地冠以怪物之名,翻涌的雾气中,那些影子由近及远地一排排俯倒下去,像山巅倾塌,大地无声震颤。
天幕的“注视”
下,纠葛扭曲的庞大肢体深深地、卑微地匍匐在地,自类口的器官中低诵出晦涩的音节,向那条裂隙跪拜着,宛如一场狂热信教徒的朝圣,在那一刻,诡谲与神圣矛盾的二者似乎融为了一体。
眼中漆黑的瞳孔转动了一下。
而后一切潜藏于黑暗之物“睁开”
了复目,天台上的那点光亮就如永夜中陡然亮起的烛火般,刹那间,密麻麻数不尽的视线铺天盖地朝青年的背影奔袭而去。
大门在池殊的背后重重合上。
他走下楼梯,估摸着现在距离副本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苟一会儿。
但准确而言,那只黑影已经大概率成功让这座公寓异化成了它的一部分,整栋楼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了安全的地方,他只祈祷对方能晚点找上自己。
池殊手里唯二的底盘只有那个还剩一半的十字架与一次性消耗道具[背后灵],一旦用尽,他可真就凉凉了。
青年沿着灰色的楼梯往下走去。
一路下到五楼,都没有异常的事情生,就在他愁着是该随便找间房间躲起来还是继续往下的时候,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
好像是从楼底下传来的。
沙沙的声音,像什么拖曳过地板的摩擦声,伴着咔嚓咔嚓关节转动的声响,还有仿佛从胸腔深处出的古怪闷响。
池殊探身往下看去,灰暗的楼梯一圈圈旋转着,像个没有尽头的漩涡,扶手淹没在视野的尽头,看不清到底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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