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二瓜不要我给她生孩子,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
“没有,说完了。”
福春不满意这个回答,伸手扒拉他问:“那为啥她不要我生的小孩?”
“不知道。”
“为啥?”
“不知道!”
“为啥嘛!”
陈悦目被问烦了,瞪她:“你真傻假傻?平时勾男人一套套的,这时候突然又不懂男人了?”
他看一眼四周,“孩子是不是女人的不重要,你要是想生,你就跟那窝囊废生一个给你那面瓜姐妹。”
福春把洗一半的衣服扔回水盆,在溅起的水花中板着脸反瞪回去:“凭啥?!”
“又不是我规定的。”
“那是我给二瓜的孩子,关他们屁事?”
说话声有点大,在厨房忙活的三人探头瞥他们一眼。
陈悦目老神在在:“那你就生,非亲非故你看她敢要吗?生下来没人要那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我也不要你,你就带着你的野种回山沟嫁给老光棍啃糠咽菜过一辈子。”
福春双手泡在水里怔,眼睛看着远方,好像要把天空看穿。
“害怕了?”
她回神问陈悦目:“要跟窝囊废生孩子啊?”
“你听不明白话是不是?”
“我听明白了呀!
我跟别人生的没用,要跟窝囊废生才有用。”
陈悦目瞳仁颤动,赶紧找补:“……男人精子不行一样生不出来。”
他说教,“备孕前做检查了吗?想要孩子最起码要把烟戒了吧?流产三次的原因查清楚了?哼,他那弱精样一胎十崽的老母猪配给他也下不出个屁。”
福春倒了水重新接一盆开始投衣服,“你啥意思,我到底该跟谁生孩子?”
“生生生,脑子里除了生娃没别的是吧?”
“我听明白了。”
“欠骂。”
“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来说去不就是只能跟你生吗?”
陈悦目快被她气死。
“我偏不,哎——”
福春把衣服一节节拧干搭到绳上晾起,“当初求你时你是过年的行李使劲装,等我真找到人你又开始淤泥里芽长白莲花,我信你个鬼!
你这色胚身上全是心眼子成天就想怎么算计我,真当我傻呀?”
陈悦目没生气,听她说完反而眼神玩味打量福春,“你看出来了?看出来怎么不跑?可别说你喜欢我,恶心。”
乡野黄昏日暖风烈,福春一把揪住他衬衫前襟把人从地上拽起,眼里映着太阳的光辉,汗湿的丝吹在脸颊边像余晖中摆动的野草。
陈悦目闻到一股温暖,由福春那副瘦削挺拔肩骨中散,拉扯他一点点靠近贪婪地吸噬。
两人凑近,福春笑着告诉他:“你以为我就没算计过你吗?要不咱俩再过两手?”
“好啊,比比谁算计得过谁?”
“我想要的东西从你这全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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