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着顾小文给他发的消息,他对于身体里噩梦残存的过盛情绪,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和驱散。
他盯着手机屏幕,他忍不住在想,她会不会也终有一天,离开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搬进一个他再也找不到,也不能去找的地方。
江容慢慢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他疼得缩起来,像有把刀在那里翻搅,他低下头去,却只能到完好的皮肉。
江容从床上站起来,噩梦和现实让他恍惚,顾小文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一直住在他的隔壁,和他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吗
不,不会。
江容并不傻,她不会的。
她只是逗自己玩罢了,就像是昨晚上她说要来这里睡,江容就留了一夜的门,她也没有来。
她会找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她会搬走,然后像梦里那样,从此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江容抓着手机,在自己屋子里反复地转圈,跌跌撞撞浑身大汗,他抓着手机抱着自己的头敲,狠狠地敲。
呼吸急促得如同一条渴水濒死的鱼,他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留住她
怎么办才能不像噩梦里面一样,江容恍然间像是自己被困在那破旧巷子的小院子里面,他趴在那个残破漏缝的大门上,把眼睛贴在上面,期盼无比也绝望无比地日复一日着那个狭窄的巷子和污浊的墙壁通往的地方。
那个尽头曾经他期盼的身影,再也不见了。
江容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七天,顾小文把小门锁起来的那七天。
她不会一直容忍自己,江容很清楚自己有病。
他有病,孤儿院的阿姨,还有梦里的那个骚扰他的恶心的男人都告诉过他,他这个病没有人能受得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好,他注定就是拖累
昨晚上他当街发病,她可以不生气,但是以后呢,以后如果在更重要更危险的地方,如果
江容根本不敢想象。
他并不能理解很多人的情绪,他甚至去分辨别人的玩笑或者是真话,必须着那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一起分析才行。
他甚至不能理解自己,他是个不能自控的怪物。
要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才能留住她,不让她搬走,不让她嫌弃自己。
或者就算嫌弃自己,也不会离开
江容跪在地上,把头抵在地板上,一遍一遍地深呼吸,颤抖着无措着。
他竭力地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冷静下来,他
他想到了
于是顾小文等在亭子里,慢吞吞地转悠了半晌,把那些上锈的健身器材玩了个遍,给江容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以为江容睡死了不会来了的时候。
终于听到了小路传来跑步的声音,她开开心心地从亭子里冲出去,大喊道,“你怎么才来啊”
然后对上白康城没戴眼镜还把头发都放下来的脸,懵了。
“江容才跟我说的,说了我就来了。”
白康城已经在健身房跑了半天了,这会儿着顾小文,转动着胳膊问她,“你大早上的叫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在家里说。”
顾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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