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不满意他的用词,用书册敲了敲他的脑袋,“为了给你们上课,我都多少日子没好好睡上一觉了,还不兴我休沐日时放纵一回?”
“唉哟,”
谢瑄和捂住头,“徐伯父,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这用的什么词,”
军师搁下书本,就要和他说道几句。
谢瑄和见状,赶忙给徐耀使眼色。
徐耀适时把自己手里的书摆到父亲面前:“爹不急着先给我讲课了?”
“成吧,”
军师觉得自己难得的自在日子更重要,暂且先放谢瑄和一马。
谢瑄和吐了吐舌头,没在屋里坐,收拢好自己的东西,一溜烟跑到了院子里。
吴应成见他出来,赶紧站起来:“公子下学了?”
“课讲完了,先不忙回去,”
谢瑄和道,“过会儿耀哥和我一道走,你派个人先去给娘说上一声。”
吴应成答应一声,就去吩咐。
谢瑄和则慢慢走到了院子里,推着原本搁在角落的躺椅到藤萝架下,爬上去。
他躺在上头,看顶上被微风吹动的紫藤萝,惬意道:“还是徐伯父会享受,赶明儿我也在院里弄这么一个架子去。”
吴应成回来时正好听见这话,问:“公子想要做个什么样的架子?”
“这都五月了,什么样的架子都不能成,”
谢瑄和从前在边境时,四时之花几乎都祸害过,在心里默了一遍后,明智的选择放弃,“还是明年再种吧,今年我就蹭娘院里的葡萄架。”
“公子想要,吩咐下去就是,”
吴应成颇不以为意,“公子要赏花、赏果,都是能行的。”
谢瑄和摇头:“哪儿有这样不顾四时节令种东西的。”
许是听出他话里暗藏的不喜,吴应成面上带了几分小心:“并非不应节令,从别处多移上几株来,凑到一处,热热闹闹的,也能搭满架子,只是得长上几日,才算自然。”
“若用这样的法子,到明年时,岂不是又过多了?”
见他只是疑问,吴应成松了口气,道:“赏过今年,院子里的花木重做调整,不合宜的自然要移出去。”
“府里的花匠对此很有一套,公子不必担心。”
谢瑄和想了想问:“吴应成,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东西,你都会想法子替我去做?”
“这是自然,”
吴应成立刻道,“只要公子有令,刀山火海奴都敢去闯。”
谢瑄和摸了摸下巴:“那我此时想玩雪,你可有法子?”
“这不难,”
吴应成笑起来,“从前京中也有位公子想夏日玩雪,有人为了讨赏,特意做了个小玩意,能把冰刨成如雪一样细致绵密的模样。”
“如今府里做冰碗时,就用了这东西,公子有需要,我去寻来就是,不过多废几块冰罢了。”
“那还是不必了,”
谢瑄和制止了他离去的脚步,“娘若知道了,定然要骂我的,我可不想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