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多的,侯海这些年在纺织厂早就打下了根深蒂固的权力网,除非致命错误,别的小打小闹是动摇不了他分毫的。
她只是宣传科的科长,一家老小都攀着纺织厂过活,即使再怜爱祝熙语,也做不了更多。
祝熙语闻言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科长,我明白的。
多谢您这两年的照顾。”
这就是祝熙语面临的困境,学业中断无法再继续往上读,她只能回到纺织厂。
而纺织厂早就是侯海的天下,家属院更是早早就被乔淮娟握在手里了,她就是困在这牢笼中稚嫩的小兽,竭尽全力也挣不开夫妻俩耗费十多年为她量身定做的枷锁。
但现在,机会来了。
再艰苦的生活也比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日子好,她绝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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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纺织厂,祝熙语坐上公交去了她曾经的高中。
和门卫登记过以后,她径直到了三楼的语文组办公室,敲了敲门,听见熟悉的那声“请进。”
祝熙语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杨姨!”
语气里都是亲昵,总算有了点正值青春的姑娘的娇俏。
“熙语,你怎么来啦?”
杨梅惊喜地抬起头,祝熙语是她最喜爱的学生,她和祝熙雨的母亲黎曼更是多年好友,这些年一直很照顾她。
祝熙语轻车熟路地替她整理起办公桌,“杨姨,我要下乡了。
来这儿除了和您告个别,也是想求您和任叔一件事”
杨梅惊愕地站了起来,连忙拉住祝熙语的手,“熙语,这可不是小事,你知道的,知青下乡并不是太好过”
她犹豫地看向祝熙语,“是不是,是不是乔淮娟逼你的。
我我这就去找她。”
说着就拿起一旁的手包准备去讨说法了。
难得看见杨姨这样急冲冲的样子,祝熙语又感动又心酸。
杨梅的成分不好,前些年受了很多苦,勉强靠着出色的教学能力和丈夫的庇佑,又忍痛和娘家划清了关系,这才得以留下没被送到边疆农场。
但她的身体和精神遭受了双重打击,一直补不回来,于是平日里多是慢悠悠的。
早些年杨梅就看透了侯海夫妻的真面目,本想接祝熙语回自己家照顾,却被侯海夫妻倒打一耙,说她是想要侵占祝熙语外公留下来的东西,黑五类不安好心。
侯海还找了相熟的小队在杨梅单位和夫家大闹了一场,不仅将杨梅气进了医院,还差点影响了杨梅丈夫任安国的工作。
于是杨梅只能退让一步,让祝熙语住校。
在生活上有她照顾,也好歹能避开那对黑心的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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