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她挪动身子仔细看去。
对上那双凤眸,谢见微脑中精光一闪,试探道:
“太子殿下?”
谢见微披上披风,燃起了一旁暖炕上的烛灯,拿起走到外间。
傅平野取下了面具,此时正站在罗汉床前。
谢见微近前,放下烛灯屈膝见礼。
“参见殿下。”
傅平野伸手搀了她一下,淡淡道:
“日后私下里不必多礼。”
他顿了顿,道:“我无意惊扰你,抱歉。”
谢见微后知后觉,“难不成此处,竟是殿下常住的屋子么?”
傅平野沉默。
谢见微眉头紧锁,暗暗给当时带路的小沙弥记了一笔。
傅平野解释:“我也只是偶尔在这里住,这里日日都有人清扫。”
谢见微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内情,那今晚殿下……”
“我另找个院子,你安心住着。”
他深深看了一眼谢见微,提步欲走,经过谢见微身侧时,她又闻见了那股血腥味。
谢见微的视线落在傅平野肩头。
“殿下——”
傅平野停下步子,回眸。
谢见微:“殿下受伤了么?我闻到了血腥气。”
“被几只猫狗伤了肩,不碍事。”
傅平野表情平静,但他口中的猫狗,显然不是普通猫狗。
谢见微:“我这里有药,殿下上了药再走吧。”
不等傅平野应答,谢见微走到里间,从包袱里拿了琥珀膏出来。
傅平野眉心动了动,忽然问道:
“你随身带着伤药,是经常受伤么?”
“以前会,未嫁人前我性子顽劣,和大哥出去跑马每次都要受些小伤,随身带药便成了习惯,现在就算不受伤,也改不掉了。”
谢见微忍不住一笑。
“让殿下见笑了。”
傅平野眸底神色软化了三分,语气轻飘飘,带着不易察觉的怀念,说道:
“看不出你还有顽劣的时候。”
谢见微:“……人总是会变的。”
她从绣篮里拿出剪刀,道了一句冒犯,便沿着傅平野中衣肩头的缝线,剪开了他的袖子。
大臂上缠着的白布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
谢见微小心翼翼剪碎裹布露出伤口,狰狞的血洞看着叫人胆战心惊。
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
冷静的给傅平野换了药,在绣篮里挑了一条新布帮他裹起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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