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谎也太拙劣了。
宋衡殊故作担忧,“严重吗?恰好我会正骨,需不需要为公主瞧瞧?”
事多!
琬贞不由分说跳到他背上,“好了,不要废话了,背我。”
宋衡殊很好说话,矮下身子方便她上来,感觉她挂稳了才起身,琬贞搂紧他的肩颈,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托付给他。
她从来不需要担心他会气力不济,说来奇怪,明明是个文人,他却有着不输武将的体魄和气力,只是平日藏在宽大官袍下,不显山不漏水,看着斯文不经风,只有像现在这样真正触碰到他,才能感受到他含蓄却澎湃的力量。
虽不想承认,这样趴在他背上,她十分心安。
她一直以为和离后自己会一直逃避他,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当现下这种情形,避无可避,不得不与他如此贴近之时,她又蓦然感觉没由来的亲近和放松。
感觉就像奔走了一天后,终于能躺回床上了一样。
她觉得以此喻他很恰当,床每日都见,和他一样无趣,若非不得已,不会主动记起的;可一旦躺在床上了,又不由自主地产生依赖,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给她这样的感觉了。
外面的人胜在新鲜,可他究竟还是更特殊的,就像收集藏品一样,也是第一件感情最深嘛。
琬贞叹了口气,古人云: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可话说回来,又有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老古人们还真矛盾。
但她又何尝不矛盾?自在渠县见他以来,只要不是在查案的时间里,她便一直矛盾着。
她慢吞吞埋进他颈间,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一直都没问过你……和离之后,你过得如何?”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道:“和往日一样,读书练字,没什么特别。”
没什么特别?琬贞不太高兴了,虽她自己是提出和离的那一方,事后也足足有好几日吃不香呢,他却只是这样?
父皇母后把他说得多可怜啊,结果人家跟没事人一样,看来在他这儿,她的分量没她想象得重嘛,亏她还乱七八糟想那么多。
刚好也抵达石台上了,她“卸磨杀驴”
,一言不从他背上跳了下来,面上看不见丁点儿温存,仿佛刚才两人间的短暂亲近荡然无存了似的。
宋衡殊见她神色不虞,若有所思。
他话锋一转,又慢悠悠道:“只是偶尔夜难安寝,食难下咽,上朝精神不济,陛下见我如此,格外开恩赐了假。”
琬贞面色稍稍和缓,哦,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嘛。
她一副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的语气道:“食不下咽?那铁定是你吃得太清淡了,学着吃点辣,有助于调理,以后若得空了,来公主府用膳吧。”
至于夜难安寝,这可帮不了他。
宋衡殊面色微僵,如果有什么事是他此生都无法攻克的难关,那大抵就是理解为何她那么爱吃辣,那么能吃辣。
琬贞敏锐捕捉到他的僵硬,“怎么,不乐意?”
“……没有。”
宋衡殊换上惯用的微笑,“只是受宠若惊。”
琬贞点点头,那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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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方看石台上并不大,上来才知原也不小,一丈见方,通向一个小山洞。
她四处打量,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