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婚书,我自己还有律师都在上面签过字了”
“所以只差我了?”
杳月接话很快,她看起来平静了不少。
“我的确是个不该结婚的人。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时松了口答应父亲。
我耽误了你一时,就不能再耽误你一世了。
更何况,我如今的情况,你还是尽早签字为好。”
周蕴文望着那张沾了血的离婚书,赧然一笑,“我本来想令写一份给你,但就看样子是没有机会了。
但你放心,这张纸同样具有法律效益。”
法律是什么?杳月觉自己连听懂他说话都做不到,他们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明明不识字,可还是借着幽微的月光将这份离婚书看了个仔仔细细,最后还指着那三个落笔潇洒俊逸的字问,“这是你的名字吗?”
周蕴文点头。
她伸出手指摸索过他的名字时,周蕴文不知为何咽了口口水。
“你准备的真充分。”
杳月伸手挥挥手,将它装入怀中,“周先生如此好意,我怎好拂去。”
她站起来,俯身看着他,“周蕴文,你有你的标准,我也有我的。
婚是要离的,但我刚才说的话仍旧作数。
我会想办法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
也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我。
周蕴文见她如此坚持,心想找个事给她做估计能转移转移注意力,当即道,“我已伏法,估计这两日我爹就能出狱了,到时候还请你多帮忙。”
杳月点头,“这你放心。”
周蕴文正想再说什么,而时间已到。
杳月被卫兵请出了门。
监狱外,杨益生照旧靠在车身上抽烟,见她出来时揉眼睛便问怎么了。
杳月顶着一双核桃眼,“风迷了眼睛。”
杨益生也不多问,转到另一侧帮忙打开门,做出“请”
状。
杳月正要上车,却见路灯下除了飞蛾,还有个狗狗祟祟的影子。
“小春?”
杳月惊喜,连忙跑到路那边去,“你怎么来了?”
小春道,“我还是担心你一个人,所以下了班路过这,就来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