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窦武的质问,窦太后心里也是颇为不爽。
怎么着,天子已经跑路了,你窦大将军自知没办法强行拦回天子,就要把气撒到朕这个当朝太后的头上?
朕还冤的慌呢!
再说了,朕找你们几个来,不就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应对眼下这个事儿?
你们可倒好,一上来就先指责朕?
正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腺体增生,心里不爽的窦太后干脆冷哼一声道:“天子聪慧,朕放权给天子,难道不好么?只是谁能想到,天子居然会偷偷的溜出宫去。”
窦武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
太后愿意放权给天子,这当然是好事儿。
天子聪慧,太后愿意放权,天子不用想方设法的从太后手中撬取权利,太后也不用费尽心机的保住权柄,朝堂上不会出现两宫争权的问题,这在窦武看来,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段佳话。
问题就在于天子聪慧得有些过头了!
眼看着窦武脸色铁青,窦太后也是一副又气又屈的模样,胡广当即就打起了圆场:“圣淑和大将军都不必太过担心,陛下聪慧过人,段颎久经战阵,定然能保护好陛下。”
窦太后冷哼一声道:“朕相信段颎能保护好天子,可是战场凶危,天子又年幼,你让朕如何能放心得下?”
说到这儿,窦太后又将目光投向跪伏在一旁的陈墨,喝问道:“天子除了让你带来这封诏书,可还交待你什么了?”
陈墨颤声道:“回圣淑,天子说,朝中大小事情尽数托付圣淑与大将军,眼下要办的诸般事务也已拜托太傅和司徒。”
窦武眼睛微微一眯,窦太后却再次冷哼一声,望着陈蕃和胡广问道:“不知道天子托付司徒和太傅什么事情了?”
胡广躬身拜道:“回圣淑,天子要臣与御史大夫、少府令一起准备社学教书所用的书籍材料,另外还要给社学的生员们定下衣、食之规。”
陈蕃心中一动,也跟着俯身拜道:“回圣淑,天子前日与臣去了雒阳社学,见百姓劳作辛苦,便要臣想办法,让百姓能轻松一些。”
窦太后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侍御史大夫刘鯈:“大夫怎么看?”
刘鯈躬身拜道:“回圣淑,天子能悯百姓劳作不易,能心忧百姓教化,实为天下万民之幸。”
窦太后脸色渐缓,望着胡广与陈蕃说道:“天子拜托司徒和太傅的事情,可没有一样是简单的,倒是要劳烦司徒和太傅了。”
胡广赶忙躬身拜道:“此臣等之责也,当不得圣淑劳烦之说。”
窦太后嗯了一声,暗自琢磨一番后说道:“今日就先这样儿吧,待会儿大将军留一下,朕还有事要与大将军说。”
待胡广等人都告辞离去,窦太后便直接望着窦武问道:“我窦家子弟,可有随段颎出征的?”
窦武摇头,答道:“并无。”
窦太后微微皱眉,沉声道:“让我兄弟去。”
窦武低头思虑一番,最终点了点头,应道:“好。”
窦太后所说的兄弟,是窦武唯一的儿子窦机,也是窦太后的亲弟弟。
一开始没让窦机从军,是考虑到段颎打起仗来有点儿不管不顾的意思,窦机要是没出事儿还好,万一是要真出点什么事儿,对于窦氏而言可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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