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顾随之已经说过一次了,但面对温偌水的提问,他还是耐心复述了一遍。
温偌水看了他一眼,直觉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但眼看着快要到九点了,温偌水也就没再揪着这个话题刨根问底了。
二人回到各自的住处,临别时顾随之还扒拉着门依依不舍道:“温温姐,明天见。”
温偌水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冷酷得不像话。
刚甩掉一个烦人精,另一个烦人精就迫不及待地粘了上来。
季小柔叽叽喳喳问:“姐姐,你们刚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温偌水知道,这种人只要你理一下,马上便会陷入无止尽的吵嚷中,因此直接忽略了她的提问,去卫生间简单洗漱过之后便躺到了床上。
季小柔感到无趣,便也洗漱上床了。
这一夜温偌水睡得很沉,她睡眠向来很好,即便误入这样一个诡异的能量场,也没能耽误她吃饭睡觉。
一夜很快过去,早上温偌水还在刷牙,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季小柔吓得牙膏沫呛进嗓子眼,惊天动地地咳了个半死不活。
温偌水则淡定漱口,洗完脸擦完手后才打开门探查情况。
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刚那声尖叫太过耳熟,即便温偌水不动脑子都知道那是顾随之在叫,此刻所见之景证实了她的想法,只见顾随之坐倒在人群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哭得梨花带雨。
“昨晚到底生了什么?”
胡权沉着脸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顾随之抱着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满脸都写着震惊和绝望。
温偌水越过人群一看,地上的那具尸体堪称惨不忍睹,浑身都是刀伤,刀刀见骨,碎骨和残肉混杂在一起,仿佛被绞肉机打成的肉泥。
尸体的头部更是不忍直视,脑袋已经瘪了下去,头骨碎成了渣渣,粉红色夹杂着白色黄色的脑花已经开始灰,泥了一地。
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脸皮被人尽数剥了去,只见得血肉模糊的肉和骨,五官皆不翼而飞。
五官已无法辨认,但通过沾满鲜血的衣物来看,温偌水认出了这名死者——他是昨天分配给顾随之的室友。
“你舍友离开了房间你都没听到?”
胡权有些不可置信。
“我睡眠不好,每天晚上必须吃了安眠药才能睡着……我昨晚上吃了粒安眠药就昏睡过去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真的不知道……”
顾随之捂着脸,晶莹的泪从他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