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软体动物爬上他劲瘦小腿,黑色漆面皮鞋没有往里一步。
借着走廊灯光,他看见郁理。
很久不见。
她更瘦了——周敬航皱起眉,怎么每次隔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能有本事把自己折腾得更加消瘦。
就算是需要保持身材的模特,也不能真把自己往纸片人的方向收拾吧。
他松开手,走进去。
里面不是完全的黑暗,至少某个房间留了一盏灯。
暖色的灯火,将明未明地投落在她身侧。
她歪着头睡着了,肩颈没有依靠,姿势很端正,看上去不大舒服。
周敬航平静地看着她。
片刻,他反手关门,探望病人的玫瑰花随手丢到一边。
郁理被动静闹醒。
她喉间压出一声极轻的“唔”
,一个没有意义的单音节。
她眯着眼抬眸,目光没有聚焦,接着又是一声“唔”
,这回带了点语调,是疑问的意思。
周敬航一动不动地站着。
屋内唯一亮色漫不过来,他周身是黏稠困顿的黑色。
玻璃窗半开,天色彻底冷下来。
半小时前推送手机的天气预报提示今夜有雪。
她用英文喊出一个名字,目光仍然虚焦,她仿佛看不见自己面前站着的人。
他瞬间沉下脸。
这又是她的新把戏?装什么。
得不到回应,郁理手指扶着沙边缘稍微坐直,她困惑茫然地张望,眼神揉不进光。
她又喊出一个名字。
是个女性名字。
但接着,郁理在他眼里站起来。
起身的姿势很奇怪,没有她一贯骄傲如天鹅的优美轻盈,反而是笨拙地摸索着沙边缘,手指碰到墙壁,试探地往前摸了几寸,似乎在确定方向。
周敬航想到什么,眼底浮现惊诧和难以置信,怎么,她的眼睛——
他快往后退几步,随便摸了几下,精准找到光源开关。
悬挂中央的大灯应声而亮。
正常人,在漆黑环境中骤然接触到光亮,眼神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闪避。
但她没有。
她依旧是木木呆呆地站在原地,漂亮精致的五官仿佛被不知所措的神情冰封。
周敬航得承认,他从未见过这一面的郁理,但,这种独一无二,并不让他感到可耻的开心。
她有一双很吸引人的眼睛。
浅色的瞳,猫一样狡黠精明,在某些时刻又透出慵懒和乖顺。
明亮灯光如过曝照片,他几乎有些失控的情绪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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