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秀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走出,热情地挽留:“别急着走嘛!
饭菜都准备好了,留下来喝一杯吧!”
靳家强早已将珍藏的好酒摆上了桌,附和道:“对头!
少喝两口再走嘛!”
“不了,真的得走了!”
陶军生怕两位长辈再三挽留,匆匆跨上自行车,趁着夕阳的余晖,一溜烟地离开了靳家。
陶秀秀不满的情绪在空气中凝结,轻轻咂了咂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这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阿泽啊,快来洗手,大家一起吃饭啦!”
她的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的期待,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然而,傅昱学的态度却显得异常冷淡,他连头也没抬,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就不吃了,你们慢慢享用吧。”
这句话像是一块冰,瞬间冷却了屋内的气氛。
靳家强闻言,怒气瞬间被点燃,他猛地将手中的酒瓶重重地拍在桌上,出“砰”
的一声响,震得桌上的碗碟都颤了颤。
“你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全家上下忙活了大半天,就为了你这顿饭,结果你倒好,说不吃就不吃,转身就想回屋,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失望。
面对父亲的责问,傅昱学依旧保持着那份淡漠,他微微侧头,目光穿过窗户,仿佛在逃避什么:“二十多年了,我没有真正庆祝过一次生日,不习惯这种形式主义。
反正都是为了图个吉祥,你们吃得开心就好,我不在乎这些。”
靳家强被儿子的冷漠彻底激怒,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随你便!
爱吃不吃!”
这句话像是最后通牒,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傅昱学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爽快地应了一声:“行嘞!”
转身欲走,脚步却在陶秀秀焦急的呼唤声中停了下来。
陶秀秀,这个家里的温暖源泉,一天的忙碌只为这一刻的团聚,她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不成!
不成!
阿泽,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是主角!
咱们家的传统不能因为你的心情就打破!”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持,眼底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光芒。
见劝说无效,陶秀秀急匆匆地从厨房端出一碗酒,神色焦急:“就算是不吃,这酒,你总得喝一口吧!
本命年里,如果不向老祖宗敬上一杯,怎么求得他们的庇佑,让你的心愿得以实现?别让你的媳妇儿也跟着受这份无妄之灾啊!”
乡村对于本命年的习俗尤为重视,傅昱学虽然性格洒脱,对这些传统习俗向来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屑。
但当陶秀秀提到宋凝可能因此受牵连时,他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犹豫了起来。
想到宋凝今年正值高考的关键时刻,万一因为自己拒绝了这杯酒,真的影响到了她的未来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傅昱学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碗酒,郑重其事地行了三次礼,然后一仰头,将那带着复杂情绪的酒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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